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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二 命运无常,结案日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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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高举火把,脚下踩着的都是青石砖铺就的地板,偏偏排列整齐又紧凑,几乎没有缝隙。

此时,在火光的映射下,那颗足足有巴掌般大小绿油油的珠子,就停在卫兵的鞋尖前头,显得无比扎眼。

俩人沉默了良久,又同时缓慢的抬头互看了一眼,眼神都十分复杂苦涩。

“如果我说,这不是我偷的,而是光明正大拿的,你会让我出去不?”虞戈眨了眨眼睛,问。

卫兵头子顿时倒吸一口气,两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虞戈,随后厉声喝道:“给我拿下!”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内务府主管戈晓寒怒气冲冲的来到库房门口。

守门的卫兵见了,连忙舔着脸上前,说:“大人,您可来了,方才我们给您抓到了一名小偷!”

戈晓寒眉头一挑,正心里头纳闷呢,内务府刚刚丢了东西,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在她头上动土!

顺着卫兵指引进门,刚迈进一只脚,戈晓寒便身子一顿,停在原地。

她进门便看见那坐在墙角,一条右腿伸的笔直上面打着夹板,双手抱头的虞戈。

他身旁除了一副拐靠在墙边,还有两名卫兵看护着,二人双手摁在腰间的剑柄上,脸上更是杀气腾腾。

戈晓寒嘴角一抽,默不作声的抽回腿,转身就要离开。

“等会,你别走!快来救我!”虞戈也是刚刚注意到有人过来,看那红衣似火的背影,便猜到了来人是谁。

戈晓寒眉头一皱,扭头冷冷的瞪了虞戈一眼,仿佛再说:我不认识你,你别喊我。

这时,卫兵头子踮起脚尖凑到戈晓寒附近,献媚似的双手捧着一个物件,向前一递,说:“大人您看,此人方才就是想将这个物件顺走!

说起来也是可恶,他竟敢谎称与大人是生死之交,想要以此要挟小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幸亏小人恪尽职守,强烈要求搜身,这才没让这厮奸计得逞!”

戈晓寒听的眉头乱跳,尤其是听到那句“生死之交”后,她那抄在红袖中的双手捏的咯吱作响,如果不是碍于周围有人,她发誓早就上前一巴掌打死那个坐在墙角的厚颜无耻的小人。

不过,听卫兵说虞戈想要顺走一个物件,她也颇为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罢,她脸色骤然一变,再次看向虞戈时,面色中竟带着几分凝重。

“放人。”须臾,戈晓寒冷声道。

“都听到了嘛,还不…什么?”卫兵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了一句:“大人,他偷东西啊,不应该押给京查办吗?”

一听到京查办这三个字,虞戈本能的抖了抖,那苦牢里是何滋味,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戈晓寒的眼睛,后者杏眼微眯,嘴角突然挂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种感觉很好,至少戈晓寒已经知道虞戈害怕什么。

“放人,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戈晓寒收起笑脸,冷冷的看了那卫兵头子一眼,“今晚的事,如果泄露出去,你们几个知道后果的。”

卫兵头子原地打了个激灵,心底更是泛起一抹寒意,一时间竟然忘了回应,其他几名卫兵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非常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起来,跟我走!”戈晓寒扭头看了虞戈一眼,表情中满是嫌弃。

虞戈连忙抓起一副拐,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却没能成功。

“喂,两位大哥,帮个忙啊。”虞戈扭头对左右唤了一句,只不过两名卫兵装聋作哑,就是不肯伸手相助。

“让他自己起!”戈晓寒已经走远了,但声音依旧传了过来。

虞戈也豁出去了,直接两手扒着墙体,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跑。

他走后没多久,几名卫兵刚松了口气,却又听见那拐杖杵地的声音,是虞戈原路折回,并从卫兵头子手中一把抓走了那颗珠子。

似是仍不解气,虞戈故意当着他的面将东西揣进怀里,随手拍了拍,这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什么东西!”卫兵头子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又默默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

虞戈刚出库房大门,已经不见红衣女子的身影,此时正值傍晚,周围一片昏暗。

他凭借记忆中来时的路线,拄着拐杖向内务府大门走去。

可能红衣女子觉得已经帮自己圆场,所以便离开了吧?

刚走没多久,虞戈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声音轻盈,应该是个女子。

他扭头一看,身后却空无一物,只有远处的库房院门,仍点缀着两点火光。

“是我幻听了?”虞戈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从苦牢里带出来的后遗症,并未放在心上。

他扭头继续赶路,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面前突然出现一张白皙的脸,近的几乎就要撞到一起。

偏偏这时好巧不巧的刮过一阵清风,吹的那人一袭红衣随风摇曳,此情此景,和说书人口中描绘的女鬼冤灵相差无几!

虞戈被惊的倒退两步,拐杖摩擦地板,连续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那红衣女子也是迅速后撤了一步,即便是夜幕中也能看清她那张白皙的脸突然染上了几分苏红。

“是你!”虞戈看清这人后,连忙拍了拍跳个不停的小心脏,忍不住吐槽道:“你干嘛,我没死在苦牢里,差点被你吓死!”

戈晓寒本想捉弄他一番,却没料到险些送给对方一个大便宜,此时听到虞戈这么说,脸上的羞色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转为愤怒。

她冷冷的看着虞戈,又指了指自己,问:“你的意思是,我比苦牢里的东西,还要可怕?”

“是你自己说的!”虞戈耸了耸肩膀。

戈晓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此景,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遇到过…对,是茳杳,这俩人真是…

一想到茳杳,她便强行咽下这口气,忍着想要动手杀人的冲动,看向虞戈,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虞戈反问,旋即突然想到了什么,本能伸手摸了摸胸口,故作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自己给我,还是我亲自动手拿…”话音刚落,戈晓寒又是一愣,似乎这话有点耳熟,好像自己曾经说过类似的。

哦,是第二次见这个酒肆野小子的时候…

那时,她奉命要杀了虞戈,只是茳杳提前向她求情,求她放虞戈一条生路。

说来也是可悲,如果她不是金枝上的凤凰,以这俩人的性格来说,说不定真能成就一段佳话…

虽然,这野小子面相实在一般,在她心中根本配不上茳杳!

“你且说说,这究竟是什么,大小、样式、材质…”虞戈借机反问,特别注重最后一句话,“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究竟有什么背景,能让堂堂内务府主管如此…”

忌讳两个字虞戈还未说出口,眼前的景象突然一阵扭曲,正当他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的时候,红衣女子瞬间来到他的身旁。

紧接着,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刹那间,虞戈只感觉肩膀上压着一座冰山,又冷又沉。

不等他开口问对方要做什么,俩人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根拐杖啪的一声落地。

夜色的另一边,一处隐晦的墙角处,两道黑影突然乍现。

两脚再次踏在地面上,这种踏实感没让虞戈感到心安,便突然感觉腹中一缩,扭头朝着一旁的犄角旮旯里吐了起来。

一旁的戈晓寒眉头微皱,捏着鼻子与他保持七步远的距离,另一只手则丢掉了一个肉眼难以看清的东西。

那东西尚未落地,便化作一缕轻烟随风消散,戈晓寒的声音紧随其后:“千里钮,神行符,任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你应该庆幸有生之年能用过一次。”

“那我还得谢谢你…”虞戈满脸咒怨,刚说完,又没忍住吐了。

“我承认,的确低估你了。”戈晓寒轻咳一声,双眸微闭,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你能找到它,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闻声,虞戈连忙从怀里探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又叠好收回。

他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强行提起几分精神,正色道:“丢的东西跟这件赝品有关,或者,这件赝品仿的就是失物?”

戈晓寒闭眸不语,但此时沉默就是承认这一事实。

“千里钮和神行符是什么我有所耳闻,你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带我来到如此隐秘的地方,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就是不想让我说的太多。”虞戈仔细分析道。

戈晓寒突然睁开眼睛,她冷冷的盯着虞戈,轻声道:“你得明白,我想杀你是真的。”

虞戈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道:“你不会杀我,要杀我,怎么还需遮遮掩掩?

让你这种大人物如此忌讳的东西,想必也会触及那位的逆鳞,而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戈晓寒挑了挑眉头,没有接话,暗示虞戈继续说下去。

她双手早已藏在袖中,宽大似血般鲜艳的红袖在黑暗中无比刺眼,然而更让虞戈感到害怕的,是藏她那双藏在袖口中,不知在做什么的手。

他再次咽下一口唾沫,感觉压力倍增,红衣女子已经“杀”过他一次,从对方的角度来看,自己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

“身在高处的你不想死,我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让你看到了希望。”虞戈硬着头皮,继续说:“而我也不想死,没有人会想死,更不想稀里糊涂没有意义的死去,所以…我们合作吧!”

听到这,戈晓寒杏眼微眯,被她注视的刹那间,那眼神冷的让虞戈心底泛起大片大片的寒意。

“合作?”戈晓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冷眼直视虞戈,提醒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那微不足道的小命在这里,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取走!”

话音刚落,她从袖口中探出一只手,那只手修长白皙,指甲上涂着精致的红装十分好看。

随后,她突然伸手凭空一捏,一只飞虫被她捏在两指间。

噗呲一声诡响过后,她摊开手故意展示给虞戈看,完美无瑕的白皙手掌中,多了一颗血红色的朱砂痣,残酷又凄美。

红衣女子虽然不及女帝的巨大阴影那般巍峨,却也足够让虞戈感到绝望,同样是他只能仰视的存在。

“之前的确是我低估你了,能从安南回来,足以证明你还是有些手段的。”戈晓寒掌心中突然燃起一簇火焰,片刻后,那点朱砂痣被烧成一缕灰烬随风而散,“现在,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追回失物,要么就去死。”

“我别无选择啊…”虞戈站的有些累了,向后撤了一步,后背贴在墙体上。

“你也可以选择去死啊。”戈晓寒冷笑道。

虞戈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问:“既然如此,那你至少要告诉我,失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戈晓寒面色一沉,旋即摇了摇头:“只此一点,不行。”

虞戈见她态度坚决,似乎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妥协的余地,于是,他试着换了一种问法。

“我有个计划,可以让李珏认罪,到那时,失物能不能找回来都不重要了。”说话间,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着红衣女子的脸,只可惜夜幕的笼罩下,无法看清此时她到底是何表情,“可我需要一件东西,至少,我得搞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说。”戈晓寒有些心动。

她自然明白虞戈话里的意思,如果能让李珏认罪,那么失物能否找回的确不重要。因为到那时,需要为此头疼的就不是自己,而是李家新贵们了。

虞戈掏出那颗珠子,放在掌心:“我知道因为那位的关系,你不敢说出失物的来历。

那么现在我问你,这颗赝品与真品的差距在哪里,或者说,除了材质以外,是否缺了什么东西。”

戈晓寒眉头微皱,她很不喜欢虞戈那审问犯人的语气。

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的确需要有人能带她走出这个局,如果不是因为虞戈能从无到有发现这条线索,她绝对不会任由他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

“缺了一种光,真品入夜后表面会发出一种荧光,除此之外,样式与赝品无异。”说完,戈晓寒又一次提醒虞戈,“还有,注意你的语气,不要以为做了两天官,就真把自己当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