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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四 身陷苦牢,宫中高人出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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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查办的官差话音刚落,身后四名公差立马走上前来,手中的镣铐和夹板发出阵阵刺耳的响声。

“且慢!”不等虞戈开口,秦书礼先一步挡在他身前,并喝斥道:“虞大人是城南知县,他犯了什么错,你们凭什么拿人!”

“就凭他刚才侮辱我们李总司!”那官差阴恻恻的笑了笑,看的虞戈浑身发毛,“我等代李总司来拜会新任知县,哪知方才这厮竟出言不逊,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侮辱我京查办李总司!

你不过一芝麻大小的官,竟敢蔑视堂堂总司,真当我京查办治不了你的罪?”

“拿下!出了事,我兜着!”官差厉声喝斥道。

秦书礼到底是一介书生,怎能辩过对方强词夺理,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却并未放弃虞戈。

见状,官差指着秦书礼,说:“你一小小从事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去参观参观苦牢!”

一听对方提及苦牢,秦书礼的面色顿时惨白无比,似是非常畏惧这个地方。

听名字就知道,这恐怕不是寻常监狱可以睥睨的,现在虞戈和秦书礼都是没有靠山的主,对方完全可以一起抓进牢房,然后弄个半死。

在这里动手反抗,且不说虞戈能不能打得过对方,不论结果输赢,最后都得被那位李总司以殴打官差的罪名再添一笔罪状。

而那位李总司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猖獗?

虞戈心里也隐约有了答案,当今陛下姓李,李家新贵在朝中如日中天,那么这位李总司有很大可能也是李氏宗亲。

如此一来,对方来找自己的麻烦也就有了解释,定是为了李珏一案有关。只是他们如此心急,也就坐实了此事有很大可能,就是李家在背后捣鬼的事实。

思前想后,虞戈绝望的发现,是去是留还真不是他个人能做主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连累秦书礼。

“且慢,我跟你走!”

虞戈话音刚落,最震惊的莫过于秦书礼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虞戈伸手制止。

他走到官差面前,后者顿时笑的更加阴厉,乐道:“虞大人很识时务嘛,正好,咱们都省了麻烦!

那就,给虞大人上镣铐!”

“且慢!”虞戈又一次叫停。

官差以为他要反悔,顿时阴阳怪气的反问:“怎么,虞大人想反悔,是怕了不成?”

虞戈摇了摇头,说:“下官初来乍到,的确不懂规矩,还没来得及上门拜会李总司。

不过,现在手上还有点事物要交接一下,这都是要紧的公务,若是耽搁了,恐怕也会连累您啊。

咱们不急于这一时,等我一盏茶的功夫就好。”

官差脸皮一阵抽搐,旋即,又突然扭头大笑道:“看到了没,这就是七品京官,竟然对老子自称下官!”

其他几名公差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看向虞戈的眼神满是戏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秦书礼捏紧双拳,指节泛白。他自有年轻文人的风骨和节气,但身为一介书生,就算他站出来为虞戈出头,也只是被瞬间放倒徒增笑话罢了。

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秦书礼扭头一看,是虞戈。

后者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官差,面上陪笑,说:“还请大人通融。”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事一个人去比两个人都被抓进去,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要强太多。

“也罢!”官差笑够了,伸手顺了顺胸脯,清清嗓子,不屑道:“既然虞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哥几个就在外头等你一盏茶的功夫。

来啊,把镣铐放好,虞大人体恤哥几个的辛苦,会自己戴好镣铐的!”

说完,官差扭头走出屋外,手持镣铐的那名公差也笑着将镣铐随手扔到了地上,态度极其恶劣。

“你…”秦书礼有些忍无可忍,但虞戈及时堵住了他的嘴。

等到几人离开,在屋外侯着,虞戈这才放开秦书礼。

“苦牢不是一般的地方,进去了至少要被扒层皮!他们如此百般羞辱你,你为何还要…”秦书礼语气一顿,自甘羞辱四个字没说出口。

“我也不想啊!”虞戈又抖了抖袖口,秦书礼看懂了,这是再说他们二人都一样,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欺负。

“一个人吃亏,总比两个人都吃亏强!”虞戈拍了拍胸脯,继续说:“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顶多吃点皮肉之苦,还需要我这个替死鬼背锅呢。”

秦书礼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应该安慰还是劝解。

见时间不早了,再不出去估计那官差又要憋一肚子坏水来为难俩人。

虞戈面色一正,对秦书礼拱手说:“秦大哥今日的好意虞戈记下了,他日若是还有明,必当奉还。

还请秦大哥帮忙费费心,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哪位大人能救小弟出来,小弟感激不尽!”

说完,虞戈对他鞠了一躬。

“不可不可!”秦书礼连忙双手捧住虞戈,无奈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力帮你!”

“多谢秦大哥了,不过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虞戈走到一旁,蹲下身捞起镣铐,转身笑道:“还请秦大哥帮个忙,一个人戴不上!”

秦书礼突然愣住了,他很难想象,一个即将去受苦受难的人,竟还有勇气笑。

片刻之后,屋头外的几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那官差刚想指使手下进去催催,便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链声。

一抬头,正好看见虞戈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官差顿时乐了,又朝着身旁的手下努了努嘴:“难得虞大人这么主动,来人,再把夹板给虞大人戴上,别落了咱们的待客之道!”

有人给虞戈上了夹板,一行人就这么押着虞戈走出衙门。

刚出衙门,迎面撞上了数人,看穿着都是衙门里谋营生的公差。

几人一见京查办的人押着一个年轻人走出衙门,连忙让出一条路来。这是他们自家门口,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质问对方从哪里提的犯人,有没有得到知县大人的允许。

“这押的谁啊,这么年轻?”京查办的人走远后,几名公差中,有人问道。

“是咱们的新知县!”这时,秦书礼也走了出来,目送着京查办的人离开,脸上表情敢怒不敢言。

“我去,这不更完蛋犊子了?老知县跑路,替死鬼刚来就被押走了!”有人惊道。

秦书礼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是被押去哪啊?”那人又问。

“苦牢!”秦书礼不满的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甩袖袍出了衙门径直往东走。

闻言,那人立马打了个哆嗦:“我滴妈啊,这下肯定嗝屁了!

我看,大家伙还是吃好喝好吧,都没几天了,别委屈自己!”

秦书礼没有理会身后的丧气话,他沿着街巷一路向东,准备去城东衙门碰碰运气。

城东知县是朝堂上保王派的人,现在李氏一党暗中给保王派使绊子,还让人拿了新上任的知县,明显就是想让保王派自认这个哑巴亏。

现在朝堂的局势并不明朗,但保王派一向处于弱势,因此,秦书礼也不知能不能通过城东知县这条路子,搭上保王派从而救出虞戈。

他暗中伸手入怀,捏到了一块玉佩,这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是他唯一能用来贿赂城东知县,搭上保王派这条线的筹码。

与此同时,秦书礼也在心中梳理线索,他在思考如果保王派救不了虞戈,或者选择拒绝自认哑巴亏,那么还有谁愿意蹚这趟浑水。

秦书礼思考的太过入神,以至于他拐出巷口时没有仔细张望一下左右。这时,一辆黑色马车刚好驶过。

“你瞎啊!”驾车的车夫猛地勒紧缰绳,四匹枣红色的骏马皆抬起了前蹄,及时停在原地,“走路不长眼睛啊!”

秦书礼趴在地上,对方才那一幕仍心有余悸,若非车夫反应迅速,估计此时他早就死在马蹄下了。

“什么事!”

黑色马车内传来一阵女声,声音娓娓动听,只是声色微冷。

“大人,没事。”车夫连忙扭头拱了拱手,又斜着眼看了地上的秦书礼一眼,“是个睁眼瞎不看路,哟,这穿着还是个公差呢!”

“公差?”马车内的人伸手撩开窗帘,扫了秦书礼一眼,“是城南衙门的人吗?”

秦书礼没有接话,当车内女子撩动车帘时,那张足以惊世骇俗的侧颜瞬间击中了秦书礼的内心,刹那间,他有种心跳骤停感觉。

“喂,睁眼瞎,你聋了!”驾车的马夫见秦书礼没回话,只是呆愣的看着,便骂道:“我家大人问你话呢!”

“啊…”秦书礼连忙起身,扑了扑衣裳下摆的灰尘,拱手道:“回小姐,在下是城南衙门的从事。”

说话间,秦书礼暗自打量了一眼马车,当看到印在黑色马车外的血朱雀图案时,他面色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是内务府,也是此次案件受牵连最大的部门。如果不能及时结案,这个平日里距离女帝最近的机构,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内承受来自女帝的怒火。

“你们的郭知县在吗?不会还想躲着我吧?”车内女子抛下车帘,冷冷的问道。

秦书礼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内务府对于他这小小的从事来说,也是只能仰望的存在,而车内女子的身份明显不一般。

“回小姐…”

“大胆,少套近乎!”车夫突然打断秦书礼的话,然后指了指车内,说:“我家大人乃是内务府主管,你见面不跪也就算了,竟还敢胡乱称呼?”

秦书礼闻言,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猜到了马车内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但万万没想到,这竟是内务府主管本人。

他连忙开口致歉:“大人…请恕下官无礼!”

“免了,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女子继续问道。

秦书礼犹豫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一个点子,既然内务府主管亲自来衙门堵郭知县,那么便证明对方也很着急追回失物。

如果将虞戈被京查办以莫须有罪名押走的消息告知内务府主管,或许,对方可以出手去苦牢里把虞戈捞出来。

一念及此,他连忙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大人,我城南县衙的知县已经换人了,现在是虞大人做主,内务府失窃一案,也将移交给虞大人全权处理。”

车内女子没有吭声,有顷,她突然冷哼一声:“一群胆小鬼,找了个替死鬼就跑路了!”

“那好,我问你,你们的虞大人在吗?让他滚出来见我!”女子冷冷的说道。

“这个,恐怕不行…”秦书礼缓缓低下头,心想这事已经成了一半。

“嗯?大胆!”那车夫闻言,顿时眉头一挑,就差跳下车给秦书礼一巴掌了,“他不过区区七品芝麻大的小官,竟敢在我家大人面前摆谱!

你们是突然疯了,还是觉得活够了?”

秦书礼被车夫训的脸色煞白,背后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是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徐徐解释:“大人有所不知,虞大人遇到了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车夫冷哼一声,“是他上茅房的时候,太胖,掉坑里了吗?”

“陈述。”车内女子突然唤了一声。

闻声,车夫连忙弓着腰,低着脑袋转过身,毕恭毕敬的喊:“大人,小的在呢!”

“闭嘴!”女子有些不耐烦的怒斥道。

“哎,好嘞。”车夫连忙伸手捏住嘴巴,转过身一言不吭。

“说,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女子继续问。

秦书礼心中一喜,但他表面默不作声,故作为难道:“禀大人,下官不敢说…”

“说!”女子音色冰冷,吓的秦书礼一个哆嗦。

虽是夏季,但秦书礼却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

“是京查办的李总司!”他一咬牙,双手扣拜在地:“李总司说,虞戈…大人侮辱他的名誉,派人将他押进苦牢了!

大人,现在只有您能为我家虞知县做主了!”

秦书礼扣在地上,静候女子的回复,可过了一会,女子没有任何表示,他顿时心凉了半截。

莫非李家的权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光保王派处处示弱,就连宫中直接听命女帝的特殊部门内务府,都惧怕与对方叫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