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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梧看着他这副近乎扭捏的害羞样子,方才沉重的心情,竟被冲淡了些许。
她走过去,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觉得有些有趣极了,不由得莞尔一笑,故意打趣道:“怎么?睡了一觉,反倒不好意思了?像个大姑娘似的,昨晚……嗯?”
说着,她拖长了尾音,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顾恒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脸上更烫,几乎要滴出血来,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窘迫,头垂得更低了。
裴清梧见状,笑意更深了些,语气却放得柔和而坚定:“阿恒,别这副模样,昨夜……是我愿意的。”
这轻轻的一句话,如同甘霖落在了焦灼的土地上。
顾恒猛地抬起头,对上她坦然清澈的目光。
那里面没有半分勉强或后悔,只有无需言说的亲昵。
少年人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眼底的忐忑和羞赧,被安心和温柔取代,长长吁出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还带着点傻气。
“嗯!”顾恒用力点头:“姐姐,我们收拾一下,该上路了。”
二人动作麻利地整理好行装。
冬日清晨的寒气依旧凛冽,推开旅店的门,沁骨的冷风扑面而来。
街道上比昨日更加萧瑟,行人步履匆匆,面色凝重,战争的阴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姐姐,”顾恒将厚重的坎肩再次披在裴清梧身上,仔细地替她系好带子,动作自然了许多,只是指尖偶尔划过她的颈侧时,仍带着一丝微颤。
他抬头,望向通往秦州方向的官道,目光坚定:“慕容承恩反了,前路必然凶险,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尘,打着旋儿扑向他们。
裴清梧攥紧了坎肩的衣襟,心中那片因秦州消息而掀起的惊涛骇浪,在被一股强大的暖流缓缓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