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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何事这般愁眉不展?”裴清梧放下粥碗,随口问道。
小二闻言,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重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唉,娘子您有所不知……天塌了!刚得的急报,三镇节度使慕容承恩,反了!”
“哐当!”裴清梧手中的竹筷跌落桌面,发出突兀的声响。
她的心猛地沉下去,寒意瞬间攫住了四肢百骸,比昨夜窗缝里钻进来的寒风更刺骨。
小二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兀自愁道:“如今是狼烟四起,遍地兵戈啊!这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听说前锋兵马已经杀穿了好几个州府,正往长安京师方向扑呢!”
裴清梧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音里的颤抖:“那……秦州,秦州情况如何?”
听到这个地名,小二搓着手,满是忧虑:“秦州?唉!先前秦州的赵使君是使了些手段,让慕容老贼吃了瘪,丢了陇右节度使的名头,可那毕竟是明面上的……
“秦州离慕容老贼起家的军镇太近了!慕容老贼憋着一肚子火,这头一个要拔的钉子,怕不就是秦州!前些日子就有风声说秦州边境有异动,现在……唉,恐怕是凶多吉少喽!”
秦州凶多吉少……
裴清梧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小二后面絮叨着各地乱象、物价飞涨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有恩于她的赵使君、张公,与她交好的赵婉李引珠,平日里走动得勤的几位掌柜……
这些亲朋好友,此刻,很可能正在慕容承恩的铁蹄下苦苦支撑,甚至……
她不敢深想了。
碗里的粥彻底凉了,裴清梧毫无食欲地放下勺子,心事重重地起身,只觉得脚步比来时更沉重。
推开房门,顾恒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整理行囊。
听到门响,他立刻抬起头,目光与裴清梧撞个正着。
“姐、姐姐……”顾恒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眼神也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她,手下整理衣物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副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