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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大,严霁被吹得不太清醒,脑中没来由地冒出了那个小孩儿的口头禅。
他甚至不小心跟着嘀咕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杀伤力不小。
上司坐得很近,皱眉问:“你说什么?”
严霁如梦初醒,扭过头,第一次认真地端详他这张丑脸。
“哦,我说……”
他用那种优等生常见的温驯、礼貌的语气,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你在狗叫什么?”
上司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一时间血脉倒流,梗得说不出话来。会议桌上的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最温和的共事者,这个永远在帮他们收拾烂摊子的老好人。
严霁站起来,鞠了一躬:“各位,抱歉。”
“我不干了。”
离职申请他写得潦,原因那栏就一句话。
[我要去参加乐队比赛。]
然而,给迟之阳的回帖,他却写得很认真。
[YJ:我很欣赏你的演奏技巧,也非常喜欢你的风格,虽然不是你想要的吉他手,但或许能给个机会面一下试试?(ps:我这人很擅长面试),说不定我们的风格会很合拍,如果你认为不合适也没关系,我们是双向选择,就当做是一次单纯的音乐方面的合作,非常期待能和你一起排练。]
唯一让他感到后悔的,是不应该那么早离职,以至于为了能和暴躁小孩儿碰见,严霁抱着纸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坐了几乎一整天。
他看了很多次手表,反复确认,等和平时加班完的时间差不多了,才前往地铁站。
幸运的是,不仅让他碰到了,还真的让他加入了。
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摇滚乐将他无聊大人的外壳砸了个粉碎,严霁找回了青春期的自己,也获得了两个迥然不同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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