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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谢玉衡了。我想。留着钱财,其实也无用。
对接下来的六个月人生,我所有正面的幻想都和谢玉衡有关。一些负面的担忧也由他而起,不担心自己如何,只担心他会在我离去之后不快乐。
可现在,蜂子们却告诉我,让我一路惦念,一路期待的人,已经没了?
不信。坚决不信。
谢玉衡哪有那么容易死。作为一个大骗子,他兴许也能够一够“祸害遗千年”这话。
但是,他明明那么好,兴许算得上:“好人不长……”
等等,打住!
我怀着无比复杂、无比难过的心情,绕过城郭,去了紫云城北面的一片空处。
那里的确有一片坟茔。土包连着土包,许多时候连墓碑也没有,不知下面埋的人是纯粹家贫,还是犯了什么过错。
草却长得青绿。马见了,不住地低头。我的烦乱心绪被它打断,想要不快,又觉得自己对着它生气很没道理。说到底,是我来晚了,这才无法见到想见的人。
意识到这点,我跳下马,将它拴在一边,只身进入乱葬岗内。
蜂子被重新放出来,两只一起飞在我眼前,继续为我引路。
我脚下走着,心头排演:等见到属于谢玉衡的土包了,我便能告诉他,你从前一直放心不下的沈浮已经从魔教逃走。他以后自有天高海阔,而你……便安心吧。
“等回去了,得快点抽人去报信。”一道嗓音从远处飘了过来,打断我的愁思,“明明已经用上那么多药了,人竟然还是……唉!”
我一愣,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定睛前看。
是三个与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并排在走。一个忧心忡忡,一个脸上写满抱怨,另一个则居中调和。
前头讲话的便是忧心忡忡那个。抱怨的人则紧接着同伴开口,道:“那也是他没福气。不过,就算人活下来了,又能怎么样?他是有功劳,却又再回不到原先的位置上。等到‘开阳’回来,指不定是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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