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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许诺找地方打完电话回来,本来病恹恹还再加上几分气哼哼。我是不知谁又惹到她,忙着让她吃点食物下肚,好服药。许诺不肯,她只接受当地土产的山楂果茶,那种酸酸甜甜,大概只有小女生才会喜欢的东西,边喝边踢椅子。
“怎么了?”我担心,是不是她家里人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
谁知,原来人家根本不是电话给爸妈,而是打给杨璐,杨璐跟她磨叨,“你说气人不气人?去年的地区先进竟然不是你?你这到底为谁卖命呢?”
许诺愤愤不平,“每年都全勤,就去年多请几次假,但就破案率,我最高啊。哼,都怪我爸我妈,非要给我安排什么破烂相亲。”
我比较紧张她嘴角那几粒疱,有点冒脓的趋势,找棉签给她擦药膏,问,“喝完了?”
许诺很小声嘀咕,“一点都不关心我。”丢掉果茶瓶子,她以为她喉咙哑的跟低音贝斯似的,我多数听不真。
偏我听清了,给她擦药,随口,“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那个世界浮躁又轻佻,得不到你。”
许诺眼睛发亮,“真的?”
“嗯。”
她因为我那句算不得通顺严谨的破烂安慰,美滋滋,叽叽哝哝,“先生,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会说话,很会安慰人?”
我瞠目,“啊?”手背探探许诺仍有些烫手的额头,“烧糊涂了吧。”药片递给她,“来吃药。”因为她嘴唇上有药膏,只能用吸管喝水了,我给她往水瓶子里插吸管。
许诺笑,手势,我吸管哪来的?
“医院楼底下的小卖部里有卖。”
许诺更笑,咽下药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又细心又体贴?”
除了她这样的傻丫头,谁会赞美我?决定沉默,这问题太难回答。
许诺并不介意我是不是回应她,她蹭我身边,挨着我,趁我不备,脑袋又放我肩头。候机厅人不算少,我不免僵硬,可稍掬愁眉,存想一二,我能与她靠近的时间与机会,也只有这异地他乡的陌生机场。回去京城,她是她,我是我。终究,我贪恋她的温柔,任她依赖,听她跟我扯闲白儿,“先生,你以前拿过先进没有啊?”
“好像常常。”
“多到记不清了吧?”
“到底是多是少,没计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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