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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避韩嘉俊的目光,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清晰:
“韩队人称‘神探’,从基层民警做到现在的位置,快二十年了吧?坐在现在的位置也有六年多了吧?算是实打实的资深警察。
可您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如今爬到了市局支队长的位置,比您还高一级,这恰恰证明,韩队是个不善于钻营官场的人。”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更沉了,连窗外的车流声都淡了几分。徐举一顿了顿,继续说:
“通常来说,像您这样的老警察,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和风骨。
今天您撕破脸皮把我带回局里,可能最后落个警告处分,换做旁人,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至少会留置我24小时,走一遍完整的流程,就算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都是正常操作吧?”
他看向韩嘉俊逐渐松动的眉头,补充道:
“但您回到队里不到10分钟,就把我体面地送回来了。
要么是案情有了新进展,证明我确实无关;要么是您不愿做无谓的纠缠。无论哪种,都不是‘认怂’,反而够光明磊落。
再说了,以我的身份背景,还不至于让韩队这样的老警察认怂,我还没肤浅到往自己脸上贴这个金。”
这番话不软不硬,既没捧高,也没贬低,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韩嘉俊心里的结。
韩嘉俊脸上的冷意渐渐褪去,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放松,看向徐举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好感:这年轻人不仅沉得住气,还看得透人心,倒比那些只会耍滑头的商人强多了。
韩嘉俊坐直身子,饶有兴趣地问:
“徐总之前就知道我?不然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清楚?”
这话问得突然,徐举一心里微顿,总不能说是刚才偷听了审讯室外两人的对话吧?
徐举一没解释,只是对着韩嘉俊报以一个神秘的笑,目光坦然地迎上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用这种虚虚实实的态度,默认了“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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