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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娘……”
郑远安一路过去牵住妻子的手,到院里的亭子坐下,“千里迢迢过来,是为夫让你跟着受苦了。”
“说的什么话,”阮氏用手轻压住郑远安的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若不是你外调,我此生不一定有机会能游览这壮丽河山。”
“不过,”阮氏口风一转,“相公,你这次不是贬职这么简单吧?”
郑远安知道他媳妇一向聪慧,若是夫人早几日过来,郑远安可能恼于提起,如今已有谋算,他倒是多了几分玩笑之心,“为夫愿闻其详。”
阮氏站了起来,慢慢走着,“众所周知,江南西路是咱们大晋二十三路最富裕的,而这洪州府又是江南西路首府。”
“我们这一路过来,洪州之繁荣确实无出其右者,但这青阳县……也确实破败了些,好似被遗弃了一般。”
“夫人聪慧!”
郑远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牵过阮氏的手,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弘景元年,当今初登大宝,荆湖南路突发大水之事夫人可还记得?”
“这如何能不记得……”她就是那一年与相公定亲的,阮氏想到此,姣好的面容染上一抹羞色。
郑远安本不是这个意思,看她夫人那个表情,他哪里还不明白。
郑远安假咳两声,继续道,“当时解决方案,就是决堤泄洪,而青阳县,就是当初泄洪之地。”
“荆湖南路发大水,泄洪泄到江南西路,这洪州府如何会同意?”
“自然不会同意,可此处是最合适的地方。今上雷霆手段,减免三年赋税,这才平息了民怒。”
“有点家资门路的,都迁走了,留下的,都是些无权无势的百姓。慢慢的,这里就没落了,成了官场变相的流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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