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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欣跟在邵夫人身后打下手,心中尤有闲暇考虑,陈二太太的死到底是真的时间到了,或者是被陈家狠下了心。
罗氏的娘家远在外地,邵夫人将送信的消息交代了下去,心中担忧。
虽说罗氏卧病的消息早就是放了出去,但是她也怕罗家一时拎不清真的闹上门来。毕竟从发病到死,这时间说起来也确实有些急。就算有京中的那一场慌乱在先,也真是说服不了人。
当然,也仅仅只是担心而已。如果罗家真的闹起来,邵夫人也不是真的就怕了罗家。
罗氏做出的事情还在那里摆着,更有旨意斥责,罗家也许还要担心罗氏做的事要是当真摊开来讲,只怕罗家的姑娘以后都不好结亲了。
如今邵家肯让罗氏以邵家妇的身份下葬,已经算是给了她体面了。否则就凭罗氏做出来的那些事,当真说起来一纸休书送回了罗家都不为过。
邵泽方知道罗氏去了的消息后,将跟着自己的小厮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在园子里转了几圈,钻到了藏书楼附近的小阁楼上。
果然,邵泽平正在那里,身边摆着好几个不小的酒瓶子,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就差直接搬酒坛子上来。
见得他过来,邵泽平对着他举了举酒瓶,面露悲色:“果然是你找过来。要不要来一口?”
邵泽方夺了他手中的酒瓶子,顺便将剩下的都踢到一边。然后他摸过去,在邵泽平身边坐下来:“二哥,别难过。”
“我没什么难过的。”邵泽平讥诮地笑:“不过,怎么今天又叫我二哥了?自从邵泽明上了族谱,我就是老三,你忘了?”
邵泽方摇头,和他并肩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天空:“那有如何。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你是我二哥,怎么都不会变的。”
邵泽平笑了笑,不说话。
两个成年男人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同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
“当初娘过的日子,我们都是看在眼中的。所以我才想,她是我的正妻,我要给她正妻的体面。一直无所出我也没有纳妾,只专心守着她。没想到……”邵泽平忽地哽咽开口,情绪却是一片漠然的平静,“我的容忍倒让她脾气越来越大。我的后院平静,就伸手到你和大哥的房里。被公主教训了,结果却转头掺和上前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