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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想要把自己挤进袁安卿的怀里,但他的块头太大了,袁安卿没法完全容纳他。
袁安卿等了浊很久,直到浊憋出来一句:“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关于我的记忆就只有很少很少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的朋友忽然要去一个他无法接触到的地方度过余生,而他们最终相见只会在暮年,自己的定位也会从“好友”变成“曾经的朋友”。
浊不喜欢这样。
袁安卿知道这种状态下的浊并不理智,自己也不能要求浊在这种情况下理智,所以他只是陪着浊。
这期间浊无比黏袁安卿,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在他身上,想要从袁安卿身上寻找慰藉。
而在一年后,袁安卿察觉浊的状态更好了一些后,他领着浊去往了自己创造的那些世界。
他让浊忘记此刻的身份,静静地去体会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分别。
袁安卿给予浊的人生很平淡,不偏激,没有夸张的大起大落。
只是平凡。
而在那些世界出来之后,浊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当中,这些世界与曾经弄出来的那些满足恋爱幻想的世界完全不同。
浊没有做过真正的普通人,他似乎真正地剖去了那些形象的文字描述,真正地沉浸其中。
曾经浊以为自己真的很懂,他是操控欲望的怪物。而且他学什么都很快,他也喜欢看书。
书里那些形象至极的比喻曾让浊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甚至他说出来的话也挺像那么回事。
可真当浊自己沉浸在那些情绪当中时,浊想不起那些形容,想不起那些比喻,他胸腔里面的情绪爆炸开来挤占全身,他只想哭或者笑,或者麻木地自己待一会儿,什么都不想。
“我很抱歉你无法留下他。”袁安卿当时又将比他高了许多的浊揽进怀里,“但你也不能留下他,他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也是,浊。”
那时候浊蜷缩在袁安卿的怀里,他感觉自己被平和的爱意包裹。这种爱意能让浊心中那狂风骤雨一般的情绪瞬间平和下来。
因为浊知道自己生命中还有永远不会变的那部分。
像是被新生儿攥在手中的毛毯,那是这孩子的安抚物,哪怕成年,哪怕垂垂老矣,但只要把头埋进去,依旧能够获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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