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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之后,瞿锦辞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宁知蝉站在门口,瞿锦辞侧了侧身体,留出了通行的空间,语气很轻地说:“猫在屋子里,你进来吧。”
瞿锦辞的声音残留了一些低沉和沙哑,穿了睡裤和浴袍,但没有系上衣的带子。
他垂眸看着宁知蝉,似乎因为疲惫,很轻微地气喘着,腹部的肌肉沟壑之间仍有没能消散的潮汗,头发也有些乱了,几缕汗湿的发丝垂在额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不体面。
宁知蝉低了低头,避开瞿锦辞的身体往屋里走了走,走过玄关的时候,橘猫从卧室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蹲下将猫抱起来,站起身,小声说了“谢谢”,转身重新走向玄关的时候,突然听到瞿锦辞问:“你要回去了吗?”
“可不可以再留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对你讲。”瞿锦辞顿了顿,像是担心得到宁知蝉的拒绝,有些急切地补充解释道:“我现在没事了,我已经好了,不会再像刚刚那样……”
他徒劳地张了张嘴,罕见地有些畏缩,似乎害怕宁知蝉因此联想到方才的事情,于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宁知蝉没有回答,并不抬头看瞿锦辞,却也没有立刻离开。
瞿锦辞看着宁知蝉,迟钝地反应过来宁知蝉愿意逗留的意思,有点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快步走进了屋内,弯腰抓起了地毯上的那件白色T恤,又走了回来。
与被宁知蝉穿在身上时相比,T恤表面多出了许多褶皱,似乎被人用力紧攥了很久。
宁知蝉看到瞿锦辞将衣服展开轻微抖了抖,大概是想要抚平表面的褶皱。
但在衣服被展开的瞬间,宁知蝉却看到更多小片被液体浸湿的部位,有的地方甚至沾上了斑驳猩红的、像是血迹的东西,看起来有一点脏和狼狈。
瞿锦辞似乎没有想到衣服会弄这个样子,整理的动作突然顿了顿。
他有些慌乱地将衣服快速重新折了起来,垂在身侧,对宁知蝉说:“了了,你的衣服……我还是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吧。”
宁知蝉怔了怔,残留在白色衣服上鲜明的几片血迹还没能从视野中完全淡去,他又看到相似的痕迹,沾在瞿锦辞穿着的浴袍后颈部位的衣领内侧,以及瞿锦辞正攥着他衣服的、受了伤的手指上。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猫从他的怀里跳出去,宁知蝉只好抓紧身上瞿锦辞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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