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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过头去找人的时候,韭儿落在他身后的几步台阶上。
韭儿这次没有带导盲杖,有磕磕碰碰的地方,习惯性地伸手去触碰,任宽一把握住韭儿的手,“马上到了。”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人抱起。
将人安顿在摩托车上,任宽想要快点发动车子,戴上头盔后,说话声比平时更加沉闷,“韭儿,我们走了哦。”
听到声音的韭儿下意识抱紧了任宽的腰,“嗯。”
在高速之下,气流有了形状,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推搡着任宽往后,紧紧地和韭儿贴在一起,心跳和心跳,在这一刻靠得很近。
韭儿能感觉得出来,任宽开得比之前那次快,哪怕戴着头盔,他依旧感觉到耳旁的颤动,像是有飞蛾在他耳边扇动双翅。
发动机的声音不够嗡鸣,人声不够喧闹,他像是失聪了一般,隔着头盔死死地靠在任宽后背上。
穿过闹市后,江边的车子更少,任宽加大了马力,在极速之下,韭儿脑子放空,身上的T恤被风得呼啦作响。
心跳愈发强烈,他想叫任宽停下来,可又舍不得这份自由和刺激,也一心想要跟上任宽的速度。
摩托车仓促地停在大桥上,发动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任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等心跳彻底平复后,才摘了头盔。
腰上的手臂还没放开,任宽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头盔下,看不到韭儿的表情,可任宽依旧很猜到,韭儿还在心有余悸。
任宽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他没勇气推开韭儿。
在明知道韭儿会害怕的前提下,还想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吓吓他,可换来的不是韭儿的疏远,而是更加亲密的距离。
任宽轻轻拍了拍韭儿的手臂,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吓到了?”
“唔…”韭儿发出哀鸣般的气音,狠狠地收紧了手臂,又缓缓松开,犟嘴道,“没…没有…”
任宽没有取笑韭儿,将人从摩托车上,直接提到下了车,两人靠在栏杆上。
已经到了夏末,迎面吹来的江风有些湿冷,任宽从兜里掏出烟盒,双手搁在栏杆上,想要点烟。
正好韭儿摘了头盔,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哭过一样。
任宽手上一抖,悬在栏杆外的双手撒开烟盒,烟盒和打火机顺势往下落,眼看着往桥下飘,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烟也没得抽了,任宽心烦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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