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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北光摘掉笼罩在头上的兜帽,脚步急切地走向山腹之中。不一会儿马上有人迎了出来,余北光顺手脱下身上的斗篷递给那人,并且问道:“怎么样了?”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手下的人说道,引着余北光走进山腹中。
巨大的山腹中有一个天然的洞穴,洞穴很大,墙壁上挂着火把,跃动的火光将山洞照得犹如白昼。
山洞的中央有个圆形的祭台,在今天之前,这个祭台是诡医制作“神仙散”的地方。而现在,祭台已经清空,为之后最为神圣的“复活”仪式做准备。
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傲然绽放,从花心处延伸出的九条花蕊落在祭台的边缘,形成一个小小的凹槽。每个花蕊边上都盘腿坐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他们低眉顺耳,看上去虔诚极了。再仔细一看,便会从他们眼中捕捉到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
这种情绪同样出现在余北光眼中。
他的手掌紧握成拳,开口的声音充满压抑,听起来难免沙哑,“仪式,起。”
三个字落下,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停止了,崖壁上跃动的火光停滞住。须臾之后,山洞里气流涌动,全部朝着血红色彼岸花的花心涌去。
盘腿坐在祭台周围的九个白袍人几乎同时割开自己手腕上的动脉,鲜血顷刻间奔涌而出,喷洒在花蕊连接的凹槽里,顺着花蕊的诡计,流向彼岸花的花心。
血红色的彼岸花随着血液的涌入盛开地越发灿烂,其上的血色仿佛实质一般,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祭台像是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断地吸食那九个白袍人的生命。
不过几分钟,竟是将九个白袍人吸成了人干。白袍人倒下了,他们双眼圆瞪,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亡没让他们产生任何恐惧,生息尽失时,他们的眼中虔诚不变,癫狂不改。
这九个人为了复活“神明”而死,可余北光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们,注意力全部都在祭台上。
“咔咔咔。”
吸饱了血的彼岸花上接连不断地发出声响,而后向两边打开,一张石床从祭台底下升了上来。
小路易就躺在石床上,他双手放在小腹上,眼睛还是睁着的,可是湛蓝色的瞳孔里却看不到任何神采,若不是微微翕动的鼻翼证明他还活着,就跟死了一半。
余北光和山洞里的其他人纷纷朝祭台上的小路易跪下,嘴里念念有词,唱着复活的祝词,如巫者的呢喃,令人头皮发麻。
好一会儿之后,余北光在祝词中三拜九叩地爬上祭台,膝行到石床边上,虔诚地打开小路易的嘴巴,将蛊虫放进小路易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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