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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朗挤眉弄眼地张大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红,嘴唇红肿,舌头到现在都是麻的,但他想路巡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周行朗推不开他,只好用牙齿咬,直到尝到了血腥味,路巡才停下。
他不想和路巡共处一室,换上睡衣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去了旁边的一间客房。
这间客房不大,没有床具,周行朗让周天跃给自己抱了毯子来,开着空调,裹着毛毯就那么躺在席梦思上睡了。
客房的窗帘有些透光,太阳升起,周行朗迷迷糊糊地感知到了,揉了揉眼睛,半晌醒了神坐起,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床羽绒被。
看被单花色,是他卧室里的,他不知道这件事,说明是他睡着后,有人抱着被子进来了。
除了路巡,还会有谁?
说好了今天要去观雁山的温泉山庄,周行朗不好临阵脱逃,但谁都看得出来,周行朗和路巡之间有些不太对。
一辆七座商务车,周天跃开车,周行朗坐在副驾驶座,后面是父母和路巡。
温泉山庄要开车上高速,行驶三个小时才能到。
周行朗早上喝了牛奶吃了白煮蛋,有些晕车,他调低座椅,一阵一阵的觉得反胃。
周天跃瞧他状态很差,就把车停在路边,担忧地说:“小朗,去后面睡觉吧?”商务车最后一排能躺下睡觉,这辆车还是以前周庆松做包工头的时候买的。
周行朗有气无力地坐起身:“给我拿个塑料袋吧。”他反胃的厉害,担心等下吐了。
他下车蹲在高速路路边,提着塑料袋干呕,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旁边却伸出一只手,一言不发地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周行朗看了眼路巡,接着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压下去了大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晕车,想来应该和他的胃病是有关系的,明明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毛病。
“还好吗?”路巡顺着他的脊背抚摸,动作很温柔,本应该是让人感觉到舒服的一个动作,却让周行朗觉得尾椎骨发麻,像是下一秒就要炸毛了。
“我没事。”站起时,他头脑眩晕地有些站不稳,路巡的胳膊便很有力地搂着他的背,正要甩开,就听见路巡贴着他的耳朵道:“行朗,至少要装装样子吧?”
周行朗动作一顿,似是在思考,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想让自己的感情生活去影响周庆松和文琴,让他们以为自己不幸福。
没有挣扎,周行朗重新坐上车,这次是坐在后座,最后一排,他想躺下来睡,可路巡就在身旁坐着。
车子重新发动,周行朗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去前面坐着?”他找了个理由,“我晕车好厉害,等下要是吐了,铁定要吐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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