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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准确的说是在两年前,不过直到现在才确定下来。”
包厢里的空调略高,顾鸣生伸手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嗓音透着一贯的慵懒与不容忽略的认真。
“为什么?”我实在不解,也问了出来,“你现在的工作已经很稳定了,一旦辞职就又要从零开始,根本得不偿失。”
顾鸣生坦然地勾起唇,把盛好的那杯茶放在我面前,“从零开始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大概是我不想再做别人眼里的花瓶了吧。”
我意外地看了他半晌,喝茶润了一下喉,“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做花瓶的生活。”
毕竟不是谁都有干这行的资本,像顾鸣生这样应该是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但总会有腻的一天,”顾鸣生撑着下巴微笑,不置可否,“我已经在慢慢减少拍摄邀约,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解约。和ETERNAL的合同还有三个月到期,最好的结果是我能在这三个月里找到下家,不然我就真的要成为无业游民,靠小曜你养了。”
这当然是在开玩笑,单就他这几年攒下的存款都足够普通人挥霍大半辈子了。可这丝毫不妨碍他故作可怜地眨了眨眼,演得逼真又丝毫不减帅气。
明明也是快要三十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却一点不显违和油腻。可能这就是好看的人的特权,换作是我这样做,估计会被人当成眼皮抽筋也说不定。
花了半分钟消化完这个消息,我想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解约之后你打算做什么,难道继续回去画画吗?”
他还没有回答,我却先一步晃了神。
时隔经年,我几乎已经记不起顾鸣生坐在画室里沉心作画的模样,只还依稀记得他专注时比任何一刻都要浓郁的魅力。他毕业于燕城美院,画画是我印象里他唯一承认的爱好。只是美术太烧钱,顾鸣生又需要钱,支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现实的问题让他最终选择放下画笔,继续做回模特。
这个结果无可厚非,每个人都要赚钱谋生,他选择了当时更适合自己的路,只是我偶尔会为他的放弃感到可惜。
如果顾鸣生真的要重走艺术这条路,我一定会举起双手一百个支持。
面对提问,顾鸣生缓缓摩挲杯壁,沉默片刻,他平淡吐出一句话:“我想去做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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