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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白非说找不到两个新郎成亲的礼制,不知要如何操办,说这话时,他眉目间隐隐透着促狭,不知是真为礼制烦扰,还是想趁机瞧景霖穿嫁衣。景霖猜他不怀好意,叫他委屈些做新娘,他不肯,还拐弯抹角哄着景霖推骨牌、斗叶子、猜掩钱。
他塞给景霖一百枚押注用的玉片,说玉片用光前景霖但凡能赢一局,就做新郎官,若输得干净,就乖乖做新娘子。景霖不信邪,一百局还赢不了一局不成?他也不是没与沈白玩过这些,向来是互有输赢的。
岂料,几套擅长的博戏轮番试过,景霖竟无一局得胜,一百枚玉片不知不觉便输了个干净。
“……你莫不是出千?!”景霖输得面红耳赤,霍然起身,玉片当啷掼在桌上,“平日怎不见你这般会玩!”
“平日让你五分。”沈白坐在桌旁,抬手扯他腕子,温声道,“急了?”
听这语气,像是还能再让让他。顶好是还他几枚玉片,让他再玩几局……景霖半阖着眼,居高临下,冷冷觑他:“急了又怎么?”
沈白一笑,拢好小山般的玉片筹码,恭恭敬敬,尽数推回景霖面前。
还算识相,哼……景霖斜睨那堆玉片,喜得唇角直翘,还勉力压着故作不知,语气寒凉道:“这是做什么,觉得我输不起?”
依沈白平日作风,他若撂了脸子,沈白不仅会归还筹码,还会编一套借口,让他拿得舒坦,拿得名正言顺。
“一枚一万两银票,待会儿支给你。”沈白察言观色,强忍笑意,“你置办嫁妆用。”
“……你!”景霖气得直打哆嗦!
悔没备上一篮臭鸡蛋!!!
……
新婚之夜,景霖披着嫁衣坐在床边。
他这嫁衣制式改过,更适合男子穿着,线条利落飒沓,绣工精细而不累赘。大红的料子,腰身掐得瘦窄,挺拔矜贵,一袭流火、一泓霞光般明艳。他紧绷地倚着床柱,竖耳凝听屋里的动静。
隔着轻薄红绸,一柄喜秤朝盖头探来,他隐约窥见,心尖一跳。
红嫁衣、红盖头,含羞带怯地等人掀——这雌伏的倒错感几乎比被沈白压着这般那般时还要强烈,景霖忍无可忍,猛地擭住喜秤,咬牙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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