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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明真声音凄凄切切,似一簇幽火,透着点点凉意:“我记得……我挣扎得厉害,那人将我摔在桌上,我便晕了过来。可是……挣扎时,我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老夫人不妨想想……若我主动勾引大伯,可会在大伯身上留下痕迹?我便再蠢,也不至于将那痕迹昭告天下……”
卫彦脸一白,未曾想,竟然被这小媳妇先发制人。
卫彦当即转头同卫老夫人交代:“这小贱人爪子尖利,缠着我要紧,我这就不小心被划了一道,才将她拉扯开……祖母,如她这般肮脏出身,我怎么会碰她?”
卫老夫人眸光一沉,听着卫彦说的,想起今早上她口口声声说在人贩里转手几次,谁知是否是清白身了……
一想到她那身子不晓得被多少人给碰过,眼底恶意更甚,厌憎难忍:“若不是看在你救了珩儿性命的份上,你这种……这种,怎配得上珩儿?你倒好,心思倒险恶,还想要陷害彦儿,挑拨他们兄弟关系!”
卫珩听不下去了,怒意勃发。
若此刻有剑,怕当场就要横在卫彦脖子上,看他还敢不敢肆意污蔑明真清白!
蔚明真感到身边人忍耐的怒火,她抬起眼来,手放在卫珩臂膀上,冲卫珩轻摇头。
卫珩低眸凝视,她一双眼清亮明丽,半点不见生气,卫珩心头一动,火也仿佛随着她眼里澄澈水光缓缓降下。
随后,蔚明真转开视线,目光朝前看。
蔚明真换了脸色,她手撑着,慢慢直起身来,眼里仿佛有火光一蹴而过,却撩得人心撼动。
那一瞬,不单卫彦愣了愣,连卫老夫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心悸。
这眼神……
这个眼神……
蔚明真一字一顿,清晰有力:“我是孤女,本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若非有幸嫁给二郎,怕仍会颠簸流离。我几经转手,非是我意愿,老夫人说我不清白,我是不清白。我到底不是那些大家闺秀,我是见惯了脏人的。为谋私利,视人如牲畜般转手买卖。又或因迁怒波及,把火撒在我身上。我什么罪都受过,唯独这身子,为了卖个好价钱,不曾被人动过。我被卖给了二郎,二郎待我好,我便一心服侍二郎,而大伯若真是昨日那人,便痛快认一声错,我也就不计较纠缠此事。若不认,非要把这罪责栽在我头顶上,我便是一死,也绝不认这无妄之灾!”
站在旁边的卫珩,都忍不住要为他的明真拍手高呼。
蔚明真说罢,卫老夫人的脸已涨成青紫色,她瞪着蔚明真,恶狠狠的,而卫彦一脸迷惘,他怔怔注视着蔚明真,心头竟升起一丝异常。
她……好像一人。
卫彦昨日还不曾那般觉着,这一刻,却感觉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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