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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听出兰馨话中那丝别样的意味,皓祯加大声音,冲冲的反问:“你又想说些什么?额娘喜欢吟霜,对她好有什么不对吗?吟霜那么善良,那么纯真,值得每个人都对她好。”
轻哼一声,兰馨不紧不慢的再抛出一句,“可是这种好却是超过了自己的儿子,试问天下之间,有自己的额娘不疼自己反而去疼自己的儿媳吗?自从吟霜进府以来,福晋是怎么对她的,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能被乾隆赞为文武全才的人,即使不如传言那般说所,但到底不是个糊涂的人。经由兰馨一提醒,雪如往日对吟霜的种种顿时浮起在脑海,一些违和的画面也突然清晰了起来。
比如,原先是那般激烈的反对自己和吟霜的事,等见了面之后态度急转而下,对吟霜嘘寒问暖关怀得不得了;明明之前告诫自己要如何讨公主欢心,吟霜进府后,又反过来告诫自己不可负了吟霜,更不可委屈了她;小产之事,流露的那种心痛竟比吟霜还要痛,又拼命向阿玛求情让自己纳了吟霜……
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回想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就像公主说的,额娘可能因为自己喜欢吟霜,所以爱屋及乌也对她欢喜,或是吟霜生来就和额娘得缘,可是,再得缘也万没有为了吟霜一而再再而三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今日,有人向我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可知是什么?”没有给皓祯太多考虑的时间,兰馨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人告诉我,原来硕亲王府根本就没有什么贝勒爷,有的只是被自己亲生额娘抛弃的四格格,而这个四格格又做了这人的小妾,你说好不好笑呢?”
话音落下,低低的笑声从兰馨口中溢出,连带眉梢都染了几分笑意。
即便心中存有怀疑么,但兰馨的话并不足以动摇皓祯心中的念头。“公主,我知自己待你及不上吟霜让你伤心、难受,可是,你也不必如此编造谎言来欺我!”
“你可知你的额娘还有个梅花簪,而那梅花和吟霜肩头的胎记可是一模一样,还是你想说这个也可以作假,胡编乱造?”
闻言,皓祯一个踉跄,整个人摇摇欲坠,面如死灰。梅花簪……他怎么会不知道,小时候不小心闯入额娘的房间乱翻一通,就找了梅花簪把玩,因此被额娘狠狠打了一顿。难怪看见吟霜的胎记会觉得眼熟,原来,竟是这般缘故。而他居然如此大意,从来不去细想,只以为是梅花。
“看来你是信了。”看到皓祯那副崩溃的模样,兰馨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为了地位,福晋狠心抛下自己的亲生女儿用你来顶堤,而你鸠占鹊巢二十多年,得到的一切都是霸占了吟霜的身份才得的。若是没有贝勒爷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个无家可归,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平民百姓,如何能娶得了我!没了身份,你还会受人尊敬受人爱戴吗?怕是连怎么活下去都不会,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到了外头,什么都不是的你真能养活你自己?在难道不是你在和我说笑吗?”
“我有手有脚,即便离了王府,怎么就不能活下去?”被兰馨一刺激,皓祯终于缓过了神,怒吼道。
“是吗?”淡然一笑,兰馨反问道,“那么,出了京城呢?混淆皇室血统会有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浑浑噩噩的出了公主房,皓祯直奔向雪如的院子,却找不到人,无奈之下只得去找了秦嬷嬷,一问之下,果然兰馨所说没有半字虚假。大受打击的皓祯径直去了马厩,牵了匹马狂奔而出。
另一边,兰馨召了察昱进屋,悄声对他吩咐了几句。
当日,额驸无故出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然而,公主房的一个三等侍卫无声无息的出了王府却是无人知晓。时隔几日,原本在公主房当差的白吟霜也悄然出走,对此,王府又是闹腾了一阵。
又过了几日,一道圣旨下在了硕亲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额驸皓祯,并非硕亲王所出,实为抱养之子,却谎称子嗣,承袭爵位,此等欺君罔上,污蔑宗室之举,已紊乱皇族血脉,动摇国之根本,罪行重大!姑念硕亲王乃皇亲国戚,侧福晋、晧祥二人不知情,特免死罪,降为庶民。硕亲王府其余人等,一概军府第归公,择日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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