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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夫人回到自己的厢房,发觉大女儿还未回房,正和丫鬟们做针线活,不由奇道:“妹妹们都睡下了,你为何不早点歇息?”
陈芳怡放下绣花绷子,起身为陈夫人亲手斟了一盅热茶,娇嗔道:“娘这么久不回房,女儿想知道娘和卫姨都说了哪些体己话,竟说到这么晚。”
陈夫人接过茶盅,直接坐到床榻上:“说来话长,你小姑娘家家的,操心这些做什么?只管学好你的规矩,做好你女儿家份内的事。”
“娘。”陈芳怡噘着嘴道:“女儿不小了,广陵像我这么大的姑娘,大多……”
陈夫人若有所思的抬眼,端详着女儿幽怨的脸,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莫非是怪娘没有早些为你定下亲事?”
芳怡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哪有?只是娘什么话也不告诉女儿,女儿心里没底。”
陈夫人语重心长地道:“芳怡,你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这亲定早了,也不一定好。早几年,你爹是想给你说一门亲,若非娘拦着,指不定你早嫁了。”
“但你想过没有,前几年,你爹还没做到知府,那时节订亲,你以为会有多好的婆家在等着你?能嫁的风风光光吗?”
陈夫人话糙理不糙,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但婚姻之事,历来讲究门当户对,所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谁想高攀,或谁肯低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芳怡也知道母亲说的有理,然而,此时她并不关心这些。
见娘把话题越扯越远,她急道:“娘,您怎么老扯着前事不放?您只说您是不是给卫大哥做媒了?”
陈夫人脸色一变,把茶盅往床头柜上重重一顿,恨恨地道:“又是你表姨告诉你的?敢明儿我非撕拦她的嘴不可!一个妇道人家,见天就知道瞎咋呼,听风就是雨!”
娘这态度说明了一切!陈芳怡霎时气红了眼,尖声嚷道:“您自个儿子女儿一大堆,都还在瓢把上甩来甩去,您倒好,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起旁人的闲事来了!”
她听得娘给卫大哥说媒去了,在这里如坐针毡,惴惴不安了半日,就怕卫姨真的同意了。
但是,母亲的行为同样使她大为光火,是她表达不清,还是母辛的耳朵有问题?她不止一次的向母亲表示,她理想中的如意郎君,正是卫大哥这种人,而母亲和父亲对于她想嫁给卫离,也是喜闻乐见的。
母亲为何又变了卦?为何要罔顾她的意愿,替别人去牵这个头?陈芳怡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被亲人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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