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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
“父亲……阿爹的死,真相究竟是什么?”
眼睫微颤,到底还是瞒不住,毕竟颜明在宴上可是瞧完了全程,自然听到顾见卿口中的那些话,本来颜子衿想着等颜殊再大些,抽一个时间,再与颜淮一起将这些事向母亲弟妹们和盘托出。
“你当时也在场,想必应该也听清楚了。”
“阿姐,我不信只是这样。”
“诶?”
颜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抬袖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将身子转向祖宗灵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抬起头盯着颜父的牌位,半晌才开了口:“阿姐说得对,这个家里不应该只靠哥哥一个人,我……我长大了,也是该替哥哥、替母亲分忧的时候。”
“倒也不那么急,你现在只需好好念书,等考了功名,自然就能帮上家里。”
“嗯。”
“你未经准许偷偷跑进祠堂,被母亲知道可是要责罚的,”颜子衿拍了拍颜明的脑袋,“有什么事后面有得是时间说清楚,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
“夜深了,天气渐凉,今夜值守可要多机灵些。”奔戎提着热水走到帐前,见帐中只有些许微亮,便多嘱咐了几句门口的守卫。
这时帐帘被人掀起,军医提着药箱从里面走出。
“将军的伤如何了?”
“恢复的很好,已经不影响日常活动了。”军医苍老沙哑的声音几乎要被接连不断吹来的寒风声遮掩,“只是战事紧迫,为了早些痊愈,这些天需日日用刀将伤口刮开,剔掉那些血痂腐肉,再用些活血生肌的药粉敷着才行。”
“知晓了。”
命人送走军医,奔戎端着热水掀开帐帘,帐中只在行军休息的床边点了几盏灯,以便军医处理伤势,铜盆中的炭火熄了一半,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暖和,奔戎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往里再添些炭。
“不用了,这样就好,”颜淮的声音有几分虚浮,“炭火太旺,有些闷得睡不着。”
奔戎走上前,颜淮此时坐在床边,赤裸着上身,肩头处用绷带缠了伤口,浓烈的药粉味久久挥散不去,他的鬓角早已被汗水打湿,头发几分凌乱,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您出了这一身的汗,伤又还没好,这要是被寒风吹病了怎么行?”
拿了衣衫替颜淮披上,奔戎眼尖,瞧见颜淮手中紧握着的玉簪花发钗,眼神忽地黯了几分,旋即又立马装作无事一般:“好在这段时日营中稍作休整,将军您可以在多养一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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