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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就成了决定楚恒沂将来的关窍。
宋玉鹏早已是他的人,唯恐楚元煜病愈后真要他的性命,便劝他放手一搏。他点了头,有宋玉鹏这个御前第二号的宦官在,下手并不是难事。
宋玉鹏没有下毒,只是偶尔在为他煎药时少放一味;入夜时分悄悄打开一丝窗缝,令冷气透进来……对卧床昏迷的人来说,身边的近侍想出这种阴招太简单了。又因并非下毒,他的久病不起看起来便是正常的病情反复,御医们也没发觉异样。
就这样,姜寒朔虽被卫湘授意为他吊着气,他也注定会撒手人寰。
其实若认真想,就算楚恒沂和宋玉鹏不动手,他能否熬过那一关也要两说。卫湘难过只是替他不值,觉得他这一生精明、通透,该狠心的时候总能狠心,只在这个长子的事上总会容情两分,因而不曾斩尽杀绝,结果最后却是这个长子对他痛下杀手。
世事无常这四个字,在他的死上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卫湘长吁一口气,睇了眼左右,一名宦官捧着白绫上前,恭请楚恒沂赴死。
楚恒沂自然不肯,扬手打翻了盛放白绫的托盘,又要冲卫湘扑来,被身后的宦官死死按住。
先前捧白绫的那宦官将白绫重新敛入盘中,再度呈去,又被楚恒沂打翻。
如此往复三四次,卫湘冷眼看着,只眉目间隐现不耐。
容承渊的不耐明显得多,虽克制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办差办得这样拖泥带水,别说是我教出来的。”说着就信步上前。
卫湘心弦一松,屏住笑意,只看着他。
容承渊一把抓起白绫,颔首轻言:“请陛下移步,别脏了眼睛。”
“好。”卫湘噙笑点头,便自顾起身,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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