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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百多斤,小爷。”虎子说。
“不错,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堆够一千斤了。”五特说,“以后每天收工回来,你们三个副手要跟石头哥汇报当天的挖煤量,还有奴隶的干活情况,有啥问题及时说。”
“俺们知道了,二冬小爷。”虎子、阿牛、小三齐声说。
吃完饭,虎子、阿牛、小三按照石头哥的安排,开始轮流看家护院。虎子是第一个,他拿着一根木棍,在院子里慢慢走着。月光洒在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梧桐树的声音。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后院的房间,心里很踏实。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打骂、吃不饱穿不暖的奴隶,他有了家,有了家人,有了能让他好好活下去的希望。他会用自己的双手,为这个家好好干活,让这个家越来越温暖,越来越兴旺。
煤屑在暮色里浮沉,虎子带着新来的奴隶把最后一筐煤堆上土坡,石板垫底的煤堆已经冒了尖,茅草盖得严严实实,只在风里漏出点黑亮的边。石头蹲在坡边数着筐数,五特从山路上走来,粗布衫上沾着些铁屑——下午他去了山坳里的铁匠炉,红铁淬水的青烟还没从袖口散干净。
“今天能凑够四百斤了。”石头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里带着点笑意,“新来的几个小子学得快,虎子教得也上心。”
五特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坡上的煤堆,又落回石头身上:“这煤矿往后就彻底交给你管。”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铁屑,“我主业还是炼铁,炉子里的火候不能断,往后矿上的事,你多费心。”
石头愣了愣,手里的草绳滑落在地:“二冬小爷啊,俺……俺怕管不好啊。”这几天他跟着五特学看煤层、记产量,已经觉得肩上沉,此刻五特把“彻底管”三个字说出口,他倒有些慌了。
“你能管好。”五特捡起草绳递给他,语气笃定,“虎子力气足,做事稳;阿牛手巧,能琢磨省力的法子;小三心细,记产量、分干粮从没出过错。”他看着石头的眼睛,“你慢慢看,这三个里头谁适合接你的手,等矿上的规矩理顺了,你还得跟着我去铁匠炉——打铁也得有个靠谱的人搭手。”
这话让石头猛地攥紧了草绳,指节都泛了白。他跟着五特最久,从在奴隶市被挑出来那天起,他就想着能多干点活,不被丢弃就好,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跟着小爷学炼铁,还能挑管矿的副手。风卷着煤屑吹过,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二冬小爷放心,俺一定管好,绝不叫您操心。”
“不用急。”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铁屑蹭在石头的粗布衫上,留下点灰印,“奴隶的饭食别亏着,工具钝了就去镇上打新的,银子不够就来找我。”他抬头看了看天,晚霞已经烧得淡了,“先带他们回去吃饭,夜里让虎子他们轮班时多留意些,别让野物闯进来。”
回宅子的路上,虎子凑到石头身边,小声问:“石头哥,二冬刚才跟你说啥了?看你脸都红了。”
石头咧嘴笑,露出点白牙:“二冬说矿上的事交俺管,往后俺还能跟着学炼铁。”
“真的?”虎子眼睛一亮,脚步都快了些,“那太好了!石头哥你本来就该管,俺们都听你的。”阿牛和小三也凑过来,七嘴八舌说着要好好干活,逗得石头一路都合不拢嘴。
晚饭时灶房的灯亮得暖,赵氏熬了粟米羹,还蒸了掺了豆面的窝头,林晚把切好的腌萝卜摆上桌,四冬捧着碗,挨着三冬坐,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白天在后院摘的野蔷薇。五特看着桌上的人,忽然想起林晚他们来宅子已经两个月了——从当初在奴隶市把这一行人挑回来,到如今赵氏在后院种了菜,林晚跟着赵氏学做针线,三冬和四冬每天追着蝴蝶跑,日子好像真的安稳下来了。
他垂下眼,指尖在桌下轻轻动了动——灵智核的触感还在,那是属于阿姆洛坦星的科技,附着在这具八岁的身体里,像颗藏在血肉里的星。两个月,足够让人放松警惕了,现在正是读取记忆的最好时候。
夜里,宅子里的灯都灭了,只有院角的灯笼留着点昏黄的光。五特躺在榻上,身边的三冬睡得正香,小胳膊搭在他腰上,呼吸轻得像羽毛。这丫头从第一天起就非要跟他一个屋睡,说怕黑,他没法子,只能在榻边加了个小铺,可三冬总趁他不注意就爬过来,蜷在他身边。
五特轻轻拨开妹妹的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能量——灵智核的“晕眠”功能,不会伤害身体,只会让人睡得更沉。能量顺着三冬的眉心渗进去,她的呼吸更平缓了,小眉头也舒展开来。
五特蹑手蹑脚地下了榻,走到外间。林丫的房间就在隔壁,白天这小丫鬟跟着林晚忙前忙后,此刻应该睡得正熟。他推开门,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林丫的枕边,她抱着个旧布偶,嘴角还带着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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