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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映疏无语而笑,小鹿似的眼睛弯成月牙,泄出星点笑意。
“乖儿子,这还没到年节,怎么行如此大礼?娘亲现在手里可没红封啊。”
谭承烨呸地吐掉嘴里泥土,怒道:“谁是你儿子?!”
姚映疏对他扬起下巴,“你啊。”
“行了,有力气就赶紧下山吧,这两日想必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一行人吵吵嚷嚷地结伴下山。
树枝咔嚓响动,白色衣角划过草丛,从暗处走出。
谈之蕴注视着下山的方向,眉头轻轻一动,低声道:“谭承烨?”
谭家的小公子?
眸色若有所思,他指尖勾出几缕长发。
碎发垂落脸侧,加之衣上沾染的草汁与灰尘,短短一刹,温润如玉的白面书生立时增添狼狈,如干净清透的薄瓷蒙上灰尘。
轻抬脚步,谈之蕴从容下山。
他并无车马,步行入县,甚至还在路上摔了一跤,形容更加狼狈。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雨山县,谈之蕴目光轻扫,在隐蔽处瞧见几道身影。
那几人见他平安归来,立时如惊飞的鸟雀散开。
谈之蕴嘴角微翘,缓步而行。
路走到一半,几名衣着富贵的男子迎面走来,为首之人夸张道:“哟!谈兄回来了,我们正准备出城找你呢。”
另一人附和,“是啊,发现你不在,可把我们吓坏了。”
“谈兄莫怪,昨日我们回城后大醉一场,直到今日申时才转醒,可谁知醒来不见你的踪迹,这才发觉把你丢在了城外,我们这急急忙忙的,正是要去寻你呢。”
谈之蕴虚弱牵唇,“多谢诸位兄台挂念,我在山林间待了一天一夜,仪容不堪,腹中饥饿,当下着急归家,还请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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