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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出了事。
林医正腆脸上前:“太医署收女弟子,本也是亘古未有的奇闻,原衙内都是男子,看顾娘子们就难免有疏漏不周之处,娘子修习医术,寒窗艰苦,就算有一二个生出邪心的也实属正常,偏了心思,送出大明宫也就罢了,灵枢斋内的其余娘子,都是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嬷嬷将这些待字闺阁的娘子攒起来如此训示,恐怕有不妥的地方。”
新政是新君颁布的,陛下有旨,对诸位娘子须以礼相待,不可轻忽。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朱嬷嬷是节度使的乳母,陛下实同节度使的义子,陛下敬重朱嬷嬷,在入主大明宫后,因后宫无主,诸多事宜便托了喜欢操持内宅并极富经验的朱嬷嬷。
然而朱嬷嬷怎么也该看在陛下与诸位大人的面子上,对灵枢斋内的女弟子礼遇些,纵有大过,也不宜这般大庭广众揪着燕州巡检的女儿……
只怕陛下与薛大人那边不好交代啊!
朱嬷嬷斜眼看林医正,“国有国法,宫里头也有宫里头的规矩,陛下未能立后,也未能有嫔妃协理掖庭,老身在其位谋其政,替陛下分忧,以正纲纪,何谈不妥?难道林医正适才没能看见,薛娘子与殿前龙骧军的值曹亲热地抱在一起啃嘴么?”
说到“啃嘴”,底下起了轩然大波。
再没人能想到,薛艳儿竟然如此大胆,当众干出这样的勾当。
太医署的女弟子是来求学的,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丑闻,朱嬷嬷拿捏着薛艳儿,到灵枢斋来,分明是要拿她立威,树典型,好教后来者有法可依,自觉约束自己。
绪芳初听得眉梢轻蹙了起来。
薛艳儿违背斋规,逃学旷课,夜不归宿,的确有错在先,但怎么能拿了石头般冷硬的贞洁牌坊砸一个女郎脆弱单薄的脊背,况那位值曹,也还未听说受到过什么责罚。
林医正与两位医正还在不停说好话。
“朱嬷嬷,您大人大量,女弟子们年纪轻,一时经受不住诱惑,也是有的,况只是啃了……终归只要迷途知返也算善莫大焉,您高抬贵手,莫要外传,太医署百年清誉,旦夕之间,嬷嬷您还请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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