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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伤痕在猫咪老师的帮助下慢慢淡去、消失,但我敏锐地注意到,从那之后,他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比以往更深沉的疲惫,眼神会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未知的远方,仿佛在无声地计算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在平静地等待着某个注定到来的结局。
然后,便是那晚,在熟悉的神社前,我亲眼看着他半边脸颊和一部分身体,在我眼前变得透明,如同即将消散的晨雾。
那一刻,巨大的恐慌如同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几乎让我窒息。
我害怕极了,害怕他会像那些因为被彻底遗忘而失去存在意义,最终化为虚无的小妖怪一样,就这样彻底消散在我眼前,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虽然后来,不知为何,他身体的透明化过程停止了,没有继续恶化,但他的存在似乎变得极其不稳定。
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开始渐渐看不见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仿佛他的存在感正在从普通人的认知中被一点点抹去。
他成了一个只存在于我、猫咪老师,以及那些感知敏锐的妖怪们视野中如同幽灵般的存在。
而他自己,似乎也因此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开始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或许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需要在普通人面前维持的伪装,或许是觉得既然大部分人已经看不见他,便可以暂时抛开束缚。
他更加频繁地和中级他们在森林里胡闹,搞出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动静;他会在安静的镇上搞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比如轻轻掀动路人的帽檐,或者偷偷挪动店铺门口的小装饰,然后看着对方困惑的样子,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他的笑容比以前更加明亮,更加张扬,充满了某种宣泄般的活力,但那笑容的背后,却似乎隐藏着更深的东西,使得那明亮显得格外短暂,如同昙花一现。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倒计时即将走到尽头的预感,一种建立在沙堡之上的、虚假的繁荣。
直到那天清晨,我醒来时,发现旁边地铺上已经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睡过。他彻底消失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告别,没有预兆,就像他当初来时一样,安静地从这个他短暂停留过的世界里抹去了所有痕迹。
我和猫咪老师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森林、河边、学校、我们常去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询问了所有可能见过他的妖怪,得到的回答都是茫然地摇头。
最终,我只能带着空落落的心和沉重的失落感,对一脸关切的塔子阿姨和滋叔叔,艰难地编织着谎言。
说木野他突然想家了,已经回去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那本写有他名字“夏目木野”的友人帐,蜷缩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