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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山月知道,那张皮是无数还未完全离体的穿针子虫。
两人无言,辜山月没有责问漆白桐为何独自离开,漆白桐也没有问辜山月为何执意跟来。
她们就隔着十米的距离,安静地对望。
无垢剑斩了蛇,脏得很,辜山月擦了一夜,即便剑身已经亮得刺目,辜山月还在接着擦。
直到太阳在山峰后冒尖,暖黄光线一寸寸移下来,照亮这片天地,水汽蒸腾得更加厉害,草木岩石朦胧一片。
水中的漆白桐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游动到石壁边缘靠着,身上那层暗红色的皮消失。
而皮肤之下,熟悉的彻骨疼痛再次袭来,如浪潮淹没一切。
他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肌肉骨骼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表面缓慢绽开无数细小的裂口,鲜红血液渗出,如同张开无数只血红的眼睛,诡异又可怖。
辜山月提着剑站起来:“漆白桐,你怎么样?”
漆白桐张口,却说不出话,口中淌出血来,肌肉浮现纠缠错位的肉结,身体渐渐僵直。
辜山月眼中尽是焦急,这像是蛊虫发作,但x他一个人在水中,若是像从前一样僵硬无法动弹,岂不是石头一样直接沉入水底。
到时候别说解毒,人先要淹死了。
辜山月上前两步,又看见满池子游动如水草的蛊虫群,以及漆白桐昨夜宁可吐血也要说出的提醒。
她又退回原地,高声道:“漆白桐,用衣服缠住自己,别沉下去。”
“快!”
漆白桐耳朵一动,捕捉到到她的声音,甩了甩昏沉的头,一把抓住岸边的衣裳,摸索出一截衣带,抖着手缠住岸边青石,另一截捆住自己两边臂膀,堪堪坐在池边。
辜山月不能靠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扭曲起来,在水中痛苦地弹动,如同被吊起来的受刑者。
偌大的池子,水色显出淡淡的粉,再一点点加深,水中细小如牛毛的蛊虫成群游动,飘忽如鬼影。
良久,水面平息,漆白桐不再挣动,似是昏过去了。
他垂着头,湿哒哒的黑发凌乱铺在身上,面色白得吓人,薄唇带着鲜红血色,身体上无数道伤口,血丝一缕一缕地飘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