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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听得梁煜声音,笑意骤敛,转睇时眼尾微挑:“我不在此,是该困在绣楼描红?或是长守家庙数烛泪?还是从朝至暮听着着更漏数麦粒?!”
她声音切切步步紧逼,梁煜只觉颈间似负千钧,垂首时发带滑落,双手背在身后绞紧袖口:“大姐姐…先回府吧。”
原是双人行,此刻却成了三人行。梁煜哄着她回了谢府,径直将那女子往前庭带。谢令仪独坐书房,暮色漫上案头时,青雀蹙眉入内,摇头示意——广平郡暗线桩子竟查无此女踪迹。
“奴遍翻梁氏宗谱,并无长姐记载,唯见梁指挥使常携的《西山趣闻》末页,朱砂批注处添了‘梁清吟’题记,却未录入族谱……”
“欲查我的来历,何须这般偷偷摸摸?”
紧闭的雕花木门“吱呀”推开,那女子去而复返,步至案前,琥珀色瞳仁漫着狡黠:“谢氏家主安好,梁清吟特备薄礼,登门拜会。”
一沓账册掷于谢令仪桌前,梁清吟面色倦懒,拣了张圈椅蜷坐其上,道:“连日兼程,可算将这物件交到你手中。”
她抱臂而坐,倏尔坐直身子:“谢家主,普天之下,怕唯有你能成我心中事,切要救救她们!”
谢令仪展开卷册,但见内中列满人名、账目及往来细则,末册是页清单。她翻了几页,指尖蓦地顿住——某页纸上,端端正正写着“萧云寄”三字。
梁清吟探首望了眼,轻笑道:“她倒是机警,煜哥儿离京那日,她钻狗洞而逃,滑不留手似条泥鳅。若不是她开了先例,我怕也难以脱身。”
展卷初启,首页便是一幅尼僧礼佛图。才匆匆一瞥,书页便被陡然合起。谢令仪双颊飞霞,生平少有的羞恼溢于言表:“梁大姐姐,你这是何等混书!”
“混书?”梁清吟唇畔浮起一抹讽意,“谢家主可知,画中之人,皆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你身为女子,自然不晓得上京闻名的——梁氏家庙!”
再观那幅尼僧礼佛图,画中女子身披素纱禅衣,宝相庄严肃穆,五指呈拈花之姿翻动经卷。只可惜这禅衣薄如蝉翼,将女子身形勾勒得纤毫毕现,否则当真是一幅绝佳的礼佛妙品。
谢令仪神思游离间,见梁清吟面上悲愤之色不似作伪,一个荒诞的猜想渐渐在心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