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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煜挥挥手“白天黑夜的躺着,累了,起来歇会儿。”
邵夫人默默无语,只能坐在一旁轻轻吹药。
“适才,姨母又来了。”顾廷煜望着床顶,面se憔悴不堪,眼神却很利。
邵夫人微不可查的叹了下“她怎么又唉,明明知道你病着,做什么左一趟右一趟的来扰你呢。”
“她是急了。”顾廷煜嘴角微现一抹讽刺,“趁着我还没si,她想把那事了了。”
邵夫renyu言又止,终归还是忍不住道“太夫人的话,你就不想想”
顾廷煜焦h的面孔泛起一阵病态的红晕,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带起了咳嗽,邵夫人紧着去拍背,好半天才压下咳嗽。他喘着气道“这些日子,你在外头可听说了什么”
邵夫人想了想,道“那日禁卫来宣旨,说侯府与逆王串连确有其事,但念在二弟有功,四叔年迈,三弟又牵连不深,就都给放回来了,只有炳兄弟,有好几个人都指认他,唉要去那冰天雪地三年,弟妹这几日都哭闹的厉害。”
“就这些”
邵夫人又想了想,摇摇头。
“你呀”顾廷煜笑了,“就是个老实头。”他艰难的直起身子来,低声道,“你就没听闻这段日子的风言风语说姨母是后娘,心肠狠毒,当年是故意b走二弟的,为的就是把我熬si了,好叫三弟袭了这爵位。”
邵夫人还是摇头“那些子没影的话理它作甚。”
见灯光下,丈夫枯槁似骷髅的容颜,不禁心酸。
顾廷煜缓缓靠在床头,微微讥诮着道“适才我与姨母说了,如今二弟羽翼已成,有手腕,有心机,不会听了我两句话,就真的信以为真,乖乖等着的。便是我反悔,他也有后招等着我。如今他既保下了侯府,更不肯拱手让出爵位的。我叫她si了心,过继贤哥儿之事休要再提。”
邵夫人怔怔的“你是说,这风言风语,是二弟”
“也不见得是风言风语。”顾廷煜自嘲的笑了笑,“姨母未尝没有那个心思。”
过了会儿,邵夫人睁着疲惫泛红的眼睛,忽然落下泪来“以二弟如今的本事,这爵位还能溜出他的掌心何必如此相b。我们想过继个儿子,不过为着你以后香烟有继,坟头供碗饭吃,是不会和他抢爵位的呀,他,他这也容不下么。”
顾廷煜怜惜的望着妻子,轻声道“你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这事也不能怪二弟,他憋屈了二十几年,如今出了头,自想光明正大的得了这爵位,若我留个嗣子下来,那就是永远给人一个说头,一个把柄。一旦挑起事来,就没完没了。何况,别人也就罢了,过继贤哥儿那岂不是遂了姨母的心愿,哼,二弟如何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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