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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我那曾经引以为傲的简单过去,已成为他人眼中“嫌穷爱富”的有力证据。不知道,究竟是别人太多心,还是我自己太多疑。从钱塘回到长安之后,我明显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人言可畏。
就好像,如果一个人说,你错爱了,你还可以欣欣然继续坚持。可是,一百个人,一千个你认识的人都说,你错爱了,你仍然能甘之如饴的坚持么?即使深知人生在世,没有纯粹是非黑白的道理,为何人们总喜欢以批判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正确’?
只要自觉心安,东西南北都好。我如是以为。
“疯丫头,干嘛傻乎乎地瞪着老夫直发愣?”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尴尬,愣神之间,老头儿已是笑得淡然。此刻说出口的话,也似乎在悄然提示着我什么,“流年往事,不过是倒在掌心中的水,不论是摊开手还是紧握拳,终究,还是会从指缝里一滴一滴流淌干净……人生,能遗忘,方可继续记忆。忘却,未尝不是件好事。”
“疯丫头,对他人解释容易,而欲摆平自己内心的疑惑却异常困难……你有你的生命观,他人自有他人的生命观,互不干涉而已。若是力所能及,则为之顺应变化;若是无能为力,惟有甘愿认命。”
下意识的朝瑾娘瞥去一眼,倏然间,心境,没由来的因为这席话而有所感染,我不禁讷讷地叹息道,“师傅,您还真是深谙我心……”
“不客气。”一只老枯扁瘦的手,突然伸至我面前。
啊??!
瞅着笑的满面春风、神情甚是得意的郎中老大夫,我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下乘医者治人,上乘医者治心……疯丫头,诊金拿来。”晃晃五指,他脸不红气不喘、身体似乎比从前更倍儿棒。
不正经的老头儿,当年就喜欢倚着一张看似慈父的和蔼笑脸蒙蔽众人,实则是怀着周扒皮的心智,尽情压榨我们这群‘小二‘的剩余价值。更绝的是,郎中老头儿偏巧也姓周……晕了,许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贪财?!
我不由得庐山瀑布汗。
“好好好,诊金就诊金。”点头如捣蒜,我忙不迭的应下,“只不过,今日出门走得急,不曾携带碎银。师傅您老若是不嫌弃,明儿,我让贴身丫鬟送一份厚礼过来。毕竟,您对我有栽培之劳,师恩不可忘……”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笑呵呵地捋了捋苍白的胡须,他却是得寸进尺,“只不过,明日送来,合该是双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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