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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守己,尽好你的本分。否则……”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未尽之语中的寒意,比祠堂深处的牌位更令人窒息。
陆淮晏不再看陆漪涟,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他转身,走向祠堂门口僵立着的宋悦。脸上的冰冷瞬间被强行压下的温和取代,他伸出手,轻轻揽住她单薄的肩膀:“吓坏了吧?宝贝,我们回家。”他声音放得很柔,带着刻意的安抚。
宋悦茫然地被他揽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石台前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但陆淮晏手臂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带离了这个充满血腥和阴冷的地方。
沉重的祠堂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也隔绝了陆漪涟所有残存的支撑。
当那扇象征着陆家森严等级和最终审判的大门彻底关闭的瞬间,陆漪涟紧绷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骤然一黑,所有强撑的意志力轰然崩塌。
他像一截被彻底抽去筋骨的重物,直挺挺地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石台边缘,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死寂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剧痛迭加着反噬和血祭的折磨,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他体内疯狂搅动、切割,刺骨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陆漪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意识是在一阵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中艰难复苏的。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房间熟悉的天花板吊顶。窗外天色昏暗,不知是黄昏还是黎明。
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但最清晰的痛楚,来自左手。
他艰难地抬起左手。
那只手已经被仔细包扎过,洁白的绷带缠绕着,透出底下渗出的、淡淡的粉红色药渍。
但绷带掩盖不住那深入骨髓的痛楚。
手背贯穿的烙印和掌心撕裂的伤口,如同两处永不熄灭的烙印,持续不断地灼烧着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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