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归乡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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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陆，北境荒原。
黄沙漫天中，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东侧是数百名身着皮甲的人族修士，西侧则是皮肤泛紫的魔族大军。双方之间的空地上，一个年轻的人族修士正与一名五叶魔族激烈交锋。
\莫凡大人也是你能侮辱的？！\人族青年怒吼着，拳风如雷，竟在沙地上犁出深深沟壑。
对面的魔族狞笑着闪避，胸前五片魔力凝结的紫叶熠熠生辉：\区区练体四层，也敢挑战五叶魔将？那个人族叛徒早就...\
\闭嘴！\青年双目赤红，不顾胸前伤口迸裂，强行催动气血。他的皮肤泛起金属光泽，显然是外修功法到了极致。
观战的人族阵营中，一名白发老者叹息：\林小子太冲动了...那魔族分明是故意激他。\
旁边背着长弓的少女紧咬嘴唇：\莫凡大人留下的《万兽锻体诀》虽然厉害，但跨一个大境界...\
战场中央，战况急转直下。魔族突然变招，五指化作利爪，撕开青年防御，在他腹部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哈哈哈！什么狗屁锻体诀，不过如此！\魔族一脚将青年踢飞，\下一个！\
人族阵营一片死寂。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败北的修士了。按照两族约定，若无人能击败这名五叶魔将，北境三城就要割让给魔族。
青年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呕出一口鲜血。魔族狞笑着走近，利爪高举：\让我送你去找你崇拜的莫凡吧！\
利爪挥下的瞬间，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两者之间。
\啪！\
清脆的响声中，魔族的手腕被牢牢抓住。那是个披着灰色斗篷的高大男子，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
\你...\魔族惊怒交加，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斗篷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眉宇间带着沧桑，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泛着淡淡的金色。
\你刚才说，要送他去见谁？\
平静的声音却让五叶魔将如坠冰窟。他本能地感到危险，胸前五片魔叶同时亮起：\找死！\
狂暴的魔气爆发，足以撕裂山岩的力量轰向斗篷人。然而对方只是轻轻一挥手，那股力量就如泡沫般消散。
\这不可能！\魔族惊恐后退，\你是谁？！\
斗篷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受伤的青年：\你练的《万兽锻体诀》有几处错误。\
他伸手按在青年伤口处，一缕金光闪过，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人族阵营中，白发老者猛地站起：\这手法...难道是...\
战场上，五叶魔将见对方背对自己，以为有机可乘，突然暴起偷袭！他的利爪直取斗篷人后心，魔气凝聚到极致——
\小心！\青年大喊。
斗篷人头也不回，只是打了个响指。
\轰！\
五叶魔将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胸前五片魔叶同时碎裂！他重重摔在魔族阵前，口中不断涌出紫色血液。
\魔叶碎了？！\魔族大军一片哗然。这意味着对方一击就废了魔将毕生修为！
斗篷人这才转身，缓步走向魔族阵营。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就强盛一分。当他走到两军中线时，那股威压已经让前排魔族跪倒在地。
\回去告诉你们族长。\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战场，\北境三城，我要了。\
魔族阵营中，一位六叶长老硬撑着上前：\狂妄！你可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斗篷人掀开斗篷，露出腰间一枚古朴的印玺。印玺上万兽图案栩栩如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万兽印？！\六叶长老面色大变，\你是...莫凡？！\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两军之间炸响。人族阵营瞬间沸腾，无数人激动地向前涌来。
\莫凡大人回来了！\
\真的是他！和画像上一模一样！\
\天啊，传说中的人物...\
莫凡——时隔多年再次踏上故土的游子，此刻却无暇回应众人的热情。他看向那位六叶长老：\三个呼吸内，带着你的人消失。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那股骤然爆发的威压已经说明一切。魔族长老面色惨白，二话不说下令撤退。转眼间，魔族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漫天黄沙。
欢呼声中，莫凡被众人簇拥着回到人族营地。他简单检查了之前受伤的几名修士，用精纯的灵力为他们疗伤。这种手段在天元大陆闻所未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莫凡大人，\白发老者恭敬行礼，\在下北境联盟长老赵无涯，多谢您出手相助。\
莫凡摆手：\举手之劳。我且问你，现在天元大陆局势如何？\
赵无涯请莫凡入帐详谈。通过老者的讲述，莫凡才知混沌界与天元大陆的时间流速差异如此之大——他在混沌界不过数年，这里却已过去百年！
这百年间，天元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他留下的《万兽锻体诀》《五行炼气诀》等功法广为流传，逐渐形成了外修、内修和御兽师三大体系。而魔族也在这百年间大举入侵，占据了大陆近三成领土。
\最危急的是三个月前，\赵无涯叹息道，\魔族打通了连接魔界的通道，据说有九叶魔皇即将降临...\
莫凡眉头微皱。九叶魔皇相当于混沌界的玄照境修士，以天元大陆目前的实力，确实难以抗衡。
\太古仙府呢？\他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每百年开启一次，距离下次开启还有五年。\赵无涯答道，\不过自从百年前那次异变后，仙府外围的禁制减弱了不少，现在各方势力都在附近建立了据点。\
莫凡点点头。五年时间，足够他准备复活叶晴雪的材料了。至于鬼鸮尸身...既然在太古仙府，那就必须等到开启之日。
\莫凡大人，\赵无涯小心翼翼地问，\您这次回来...\
\有些私事要办。\莫凡没有多说，\对了，你可知'生命之泉'在何处？\
老者思索片刻：\据说在南荒十万大山深处，有一处精灵族遗迹，那里可能有生命之泉。不过...\
\不过什么？\
\那里现在是魔族的重点占领区，据说有七叶魔王镇守。\
莫凡不以为意。七叶魔王不过相当于星络境修士，对他构不成威胁。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冲进来：\报！魔族大军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三位六叶长老！\
赵无涯脸色大变：\他们想反悔？！\
莫凡起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
营地外，黑压压的魔族大军再次集结。为首的是三名气息强大的六叶魔族，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架由八头魔兽拉着的青铜战车，车上端坐着一个通体紫金的身影。
\七叶魔王！\人族修士们面如土色。
莫凡却盯着那架战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战车上的纹路...竟然与混沌界黑月教的标志有七分相似！
\人族听着！\一名六叶长老高声宣布，\交出伤我族魔将的凶手，否则血洗北境！\
莫凡缓步上前：\是我伤的，如何？\
三名六叶长老同时色变，不约而同后退半步。反倒是那七叶魔王睁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莫凡。
\有意思。\魔王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区区人族，竟能一击废掉五叶魔将...你就是那个消失了百年的莫凡？\
莫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这战车上的纹路，从何而来？\
魔王一怔，随即冷笑：\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他抬手一挥，三名六叶长老同时出手！狂暴的魔气化作三条巨蟒，从不同方向扑向莫凡。
人族阵营发出惊呼，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永生难忘——
莫凡只是轻轻跺了跺脚。
\轰！\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的地面骤然塌陷！三条魔气巨蟒在半空中扭曲变形，最终崩散。三名六叶长老如遭重击，齐齐喷血倒退。
七叶魔王终于变了脸色：\你...不是普通修士！\
莫凡懒得废话，直接祭出万兽印。印玺悬浮半空，散发出镇压天地的威压。所有魔族如负山岳，修为弱的直接跪倒在地。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莫凡冷冷道，\这纹路从何而来？\
七叶魔王挣扎着想要抵抗，但在万兽印的压制下，他的魔叶一片接一片地黯淡下去。
\是...是魔皇大人赐下的...\他艰难地开口，\据说来自上界...\
莫凡心头一震。上界？难道夜冥的势力已经渗透到魔界了？
就在他思索间，魔王突然捏碎一枚紫色晶石。空间剧烈扭曲，一道裂缝凭空出现！
\恭迎魔皇大人！\魔王嘶声高喊。
裂缝中，一只覆盖着紫色鳞片的巨手缓缓探出，紧接着是第二只...一个高达十丈的魔影正在强行穿越空间！
\九叶魔皇！\人族阵营一片绝望。
莫凡却眯起眼睛：\有意思...\
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收起了万兽印，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道魔影终于完全降临——
九片璀璨的紫金色魔叶环绕周身，头生双角，背展肉翼。正是魔界至强者，九叶魔皇！
\是谁，胆敢伤我族人？\魔皇的声音如同雷霆滚滚。
七叶魔王指着莫凡：\就是他！此人自称莫凡，实力古怪...\
魔皇的目光落在莫凡身上，突然怔住了。作为九叶强者，他的感知远超族人，此刻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体内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你不是此界之人！\魔皇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莫凡微微一笑：\这话该我问你——你和混沌界黑月教，是什么关系？\
魔皇闻言，巨大的身躯明显一震。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莫凡的眼睛。
\果然有联系...\他喃喃自语，随即提高声音，\夜冥的手伸得够长的，连魔界都不放过。\
\放肆！\魔皇暴怒，\竟敢直呼教主名讳！\
他巨掌拍下，魔气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这一击的威力，足以将整个北境联盟夷为平地！
人族修士们绝望地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毁灭并未降临...
当他们再次睁眼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莫凡单手托天，竟硬生生接住了魔皇的巨掌！更惊人的是，他的身形开始膨胀，转眼间就变得与魔皇不相上下。体表浮现出五色战甲，额头生出龙角，背后展开朱雀火翼...
\这气息！\魔皇惊呼，\你是玄照境强者？！\
回答他的是一记重拳。莫凡的拳头裹挟着混沌火焰，狠狠砸在魔皇胸口。九片魔叶同时亮起防御，却在接触拳锋的瞬间碎裂了三片！
\噗！\魔皇喷出一口紫血，踉跄后退，\不可能！下界怎么会有此等实力...\
莫凡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万兽印凌空飞起，化作山岳大小镇压而下。魔皇拼命抵抗，却还是被压得单膝跪地。
\说！\莫凡一脚踩在魔皇背上，\夜冥在魔界有什么计划？\
魔皇咬牙不答。莫凡冷哼一声，离火金丹运转到极致，业障心火顺着脚底侵入魔皇体内。
\啊！\魔皇发出凄厉惨叫，\我说！教主大人需要魔界的...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道黑光突然从虚空中射出，直接洞穿了他的头颅！魔皇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很快化作一滩紫水。
莫凡猛地抬头，看向黑光来处——空间裂缝正在急速闭合，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夜冥...\他眯起眼睛。
虽然没能问出全部情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夜冥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天元大陆所在的这方世界。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回来的消息...
\莫...莫凡大人...\赵无涯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这些魔族...\
\都杀了吧。\莫凡恢复常人大小，语气平淡，\以绝后患。\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那可是数千魔族大军啊！但在见识过刚才的战斗后，没人敢质疑这个决定。
莫凡走向那架青铜战车，仔细检查上面的纹路。果然，与黑月教的标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魔界特色。
\夜冥在找什么...\他喃喃自语，\难道鬼鸮尸身的下落不止一处线索？\
正思索间，赵无涯匆匆跑来：\大人，我们在魔王身上发现了这个！\
他递上一块黑色玉简。莫凡神识一扫，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玉简中记载着一份地图，标注了天元大陆几处特殊地点。其中一处，赫然是太古仙府！更令人不安的是，旁边还写着\鬼鸮遗骸\四个小字...
\果然如此。\莫凡握紧玉简，\夜冥也在找鬼鸮尸身！\
他必须加快行动了。五年后的仙府开启，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