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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个东西。”
梳妆台的珠翠碰撞声中,她翻出一个螺钿珠花盒,盒底躺着枚扭曲的铜钱。方孔被箭镞撞得变了形,边缘还留着暗红的锈迹。
“手伸出来。”她捏着红线走到床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萧翌依言伸手到她面前,可是看到红色的线时,又将手缩了回去“我是男人。”
“这点我最知道了,快点,伸出来!”
萧翌无奈,只得乖乖照做,张亦琦把铜钱紧紧的系在萧翌手臂上。他看着这枚扭曲的铜钱,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不会是?”
“没错。”张亦琦头也不抬的认真系线,“这就是当初在去玉门关的路上,你一箭射向我,如果不是这枚铜钱在我胸口挡着,我就死了。”
铜钱贴着皮肤,冰凉的金属感混着她指尖的温度渗进来。
张亦琦将红线紧了又紧,确认不会松掉后,她一头扎进萧翌怀中,语气有些哽咽“所以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把这枚铜钱带在身边,现在你要带着,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萧翌心里一动,再次将张亦琦拥在身下……
烛火在书房案头明明灭灭,萧翌指尖摩挲着砚台边缘的冰棱,砚池里未磨开的墨锭映着他紧蹙的眉峰。
叶临猛地站起身,拳心攥得发白,“殿下为何又不带我去?”他担忧的声音撞在挂满兵防图的竹墙上,羊皮地图上漠北的朱砂箭头正对着他发颤的指尖,“上次玉门关也是如此!”夜风卷着雪沫拍打窗棂,将他身后玄铁剑的寒光晃得碎乱那柄剑是萧翌亲授的佩剑,此刻却要被留在此处。
萧翌没回头,案几上墨锭压着的兵符泛着冷光。他推过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蜡印上「萧」字被烛火烤得微融:“这是给王妃的和离书。”喉结重重滚动着,窗外望楼的更鼓恰在此时敲响,“若我战死,会有人第一个将消息告诉你,你把这封和离书交给王妃,我所有的田庄,铺子,土地,房产,都归王妃所有,只要把门外广陵王府的匾额拿掉就可以了,亦琦还住在这里,你也要护好她。”
叶临的视线落在信封口渗出的暗红蜡油上,像极了战场上未凝的血。他突然抓起书信砸回案几,震得铜镇纸与砚台相撞,发出刺耳的铮鸣:“属下不依!”他的眼眶突然泛红,“您的王妃该由您护着,属下要随您去漠北!”
“叶临,你在违抗将令。”萧翌转身,烛火在他眼底映出两簇跳动的光,却掩不住血丝。
“我就是违抗命令。”
“既然抗命,那就罚你不能去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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