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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一出口,许临书便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射向自己。他抬眼望去,只见萧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许临书自幼便跟在萧翌身边,对他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二哥越是面无表情,就说明他越是生气,此刻恐怕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毕竟,崔致远是他妹妹的驸马,却在他面前和别的姑娘上演了一出浓情蜜意的戏码,他这个当二舅哥的,心里自然不痛快,这分明是没把他妹妹放在眼里!
陆珩也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寒意,赶忙拉着口无遮拦的许临书匆匆离开萧翌的主帐。毕竟这是人家二舅哥和妹夫之间的家事,上面还有说一不二的太皇太后和身为天子的大舅哥,他们还是乖乖当个旁观者,看看热闹就好。不过,陆珩心里也十分好奇,平日里谦谦君子般的崔致远,面对此事,到底能有多硬气 。
寅时,梆子声沉闷地穿透营帐,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张亦琦蜷缩在粗麻被褥中,止不住地微微发抖。白日里,被迫跪在长宁公主锦缎裙裾前的屈辱,仿佛仍在灼烧着膝盖;脖颈间那青紫的指痕,此刻也泛起刺痛,与屈辱感交织在一起,在安神汤的药效作用下,化作支离破碎、令人惶恐的梦境。梦里,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手术台前,正紧张地抢救病人,可监护仪急促的警报声,却陡然变成了罗锐匕首划破空气时尖锐的铮鸣,声声惊心。
同样的黑夜,有人在安稳梦乡,有人却被思绪纠缠,难以入眠。
在相隔五顶军帐之处,崔致远正对着案头跳跃闪烁的烛火,眼神凝重而空洞。他满心都是悔意,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决定。后悔将张亦琦卷入这件事,她本应在这乱世之中,守着自己的一方宁静,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如今,仅仅因为一张画像,她就被拖入朝廷党争那错综复杂、充满阴谋诡计的漩涡之中。更让他懊恼的是,是自己亲手将张亦琦推向了萧翌。那些日夜相处的时光,不知不觉间,让萧翌和张亦琦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沈冰洁敏锐地察觉到萧翌对张亦琦的不同一样,崔致远又怎会毫无感觉呢?萧翌真的变了,这种变化让崔致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就像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当然,察觉到萧翌变化的,不只是沈冰洁和崔致远,就连萧翌自己,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改变。他很清楚自己的脾性,对待身边亲近之人,如祖母、皇兄、妹妹和好友,虽有时任性随意,却也充满真情;可对待旁人,向来是冷漠疏离,他人的生死,似乎与他毫无关联。也正因如此,当初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向张亦琦射出那一箭。生于皇家,自幼在危机四伏的深宫中长大,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那时的他,确确实实动了杀心。若不是张亦琦命不该绝,恐怕早已香消玉殒,化作一抔黄土。即便后来崔致远出面作保,张亦琦来到军中成为一名军医,起初他也并未对她有任何特别关照。只是后来的种种发展,显然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习惯了运筹帷幄,掌控一切,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排斥。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起身,迈着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决绝的步伐,朝着军中的牢营走去。
作者啥时候更新呀?
尽快??
今天会更吗?
崔致远的人设好很喜欢,他能不能不要去喜欢别人
殊途暗涌(四)
火把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燃烧,跳动的火焰投下狰狞扭曲的光影,将四周映照得忽明忽暗。萧翌稳步前行,蟒纹袍角轻轻扫过青石板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发出轻微的摩挲声。罗锐蜷缩在刑架之下,右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骨折。在这弥漫着草料与腐肉混合的浑浊气息里,他嘴角沾血,犬齿死死咬住一绺散乱的额发,喉咙间发出如困兽般低沉、诡异的笑声。
“说,你为何要杀本王军中的军医。”萧翌开口,声音清冽,却又透着彻骨的冷漠,仿佛来自寒夜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罗锐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满是狠戾与偏执:“她对我家小姐不敬,就该死!”
“她是本王的人。”萧翌冷冷回应,语气不容置疑,“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在本王的地盘上动手,难不成这就是丞相府调教出来的下人?”字字句句,如锋利的刀刃,划破地牢里沉闷压抑的空气。
罗锐顺着萧翌的话,毫无惧意地回道:“丞相府里的人,事事都要以主子为重。我家小姐金尊玉贵,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忠诚。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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