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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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道透明的小溪。远处偶尔划过一道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整个夜空，随即又被黑暗吞噬。
我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感受着雨水带来的震动。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在体内翻腾——我想要冲出门去，追上那个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
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稍稍回神。却在挣扎许久后……还是松开了手。
\陪我喝点酒，行吗？\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在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马悦悦诧异地转过头，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现在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肩膀不自觉地垮了下来：\算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没有回话，只是径直走向厨房，橱柜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片刻后，她拿着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走了出来，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个行吗？\她晃了晃酒瓶，\我本来买来是准备调鸡尾酒的。但是其他的酒还没到，要不就用这个凑合一下？\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度数有点高哦。\
我苦笑了一下，喉咙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紧：\正合我意。\
她微微耸了耸肩，锁骨因为这个动作显得更加突出。又从厨房拿出两个水晶杯，杯壁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酒液倒入杯中时发出悦耳的声响，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打着旋。
\来，一醉解千愁！\她举起酒杯，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干杯！\我仰头一饮而尽。烈酒顺着喉咙滑下，像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酒精的灼热感让我忍不住皱眉，但很快，那股暖意就扩散到四肢百骸，内心的压抑似乎真的缓和了一些。
我伸手又要倒酒，却被马悦悦按住了手腕：\你哪能这么喝啊？这个度数高得很。\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一醉解千愁。\我挣脱她的手，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我扭曲的倒影。
她撇了撇嘴，\随你吧。\她抿了一小口酒，突然问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就是正常的相识，相恋……然后分手。\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她向前倾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又灌了一大口酒，酒精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思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什么意思？\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在眉心形成一道细小的褶皱。
我再次一口气喝了半杯，烈酒的灼烧感让我的眼眶微微发热。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往事一股脑地倾倒出来——我们如何相识，如何相爱，又如何因为一个可笑的误会而分开。奇怪的是，倾诉确实像是某种良药，胸口那块巨石似乎轻了一些。
只是随着酒精的摄入，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马悦悦的脸在灯光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怪不得。\她突然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什么怪不得？\我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些漂浮在眼前的迷雾。
\怪不得她那么喜欢你。\马悦悦的手指轻轻绕着杯沿打转，\就是因为你不知道她是明星，用最真诚的一面和她接触。\她顿了顿，\对她而言，你应该是最特别的存在。\
我自嘲地笑了笑，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但不还是分手了。\
酒液滑过喉咙时，我已经感觉不到最初的灼热，只有麻木。
\那是因为她觉得你欺骗了她呀。\马悦悦叹了口气，\要是我的话，我估计也会非常生气。\
\可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我的声音因为酒精而变得含糊，\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她为什么……\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化作又一杯烈酒。
“那你当初在北京找她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误会解开？”她说道，“你刚才说北京见到的那个男人，或许也是个误会呢？”
我没有回话，醉意越来越浓，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形。马悦悦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声音也忽远忽近：\可能感情就是这样吧……没有人在意误会的初衷……只会在意误会的结果。\
我烦躁地又倒了一杯，酒瓶已经快要见底。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我通红的脸。
\算了。\我再次一饮而尽，酒精已经彻底麻痹了我的神经，\现在说这些一切都已经迟了。\杯子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分了就分了吧……或许我们两个真的就不合适。\
\也是……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马悦悦端起酒杯，月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那你现在已经彻底分了，要不和我试试？\她突然眉眼一挑，声音变得暧昧。
我努力聚焦视线，看向她的脸：\你怎么又说这个话题？\
她嘟着嘴，唇瓣在灯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怎么啦？我比沈如月差很多吗？\
\也不是……\我的舌头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
\你等我一下。\她突然站起身。
我正有些不明所以，她已经走进了主卧。片刻后，房门再次打开，我的呼吸为之一窒。
她穿着一身黑色包臀裙走了出来，裙子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透亮的灰色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的嘴唇涂成了鲜艳的红色，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还觉得我比她差很多吗？\她转了个圈，裙摆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令人遐想的阴影。
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但眼前的景象却格外清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下意识想给自己倒酒，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
\你等着。\她款款踱步走向厨房，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片刻后，她又拿着一瓶酒回来，琥珀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动。
她给我倒了一杯，然后却突然走到了我的身前，竟缓缓坐在了我的腿上。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紧贴着我。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精的气息钻入鼻腔，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想喝，我就陪你喝个尽兴。\她的声音轻佻而诱惑，红唇近在咫尺。
我僵硬地端着酒杯，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她突然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瞬间俯身堵住了我的嘴唇。
酒液从她的口中渡过来，混合着她特有的香气。
整个世界忽然天旋地转，我的理智已然所剩无几。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狂风呼啸着拍打窗户。酒精和欲望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燥热。
她的手指穿过我的发间，指甲轻轻刮过头皮，带来一阵战栗。我的手掌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腰肢，丝滑的布料下是温热的肌肤。
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纠缠的我们。
在那一刹那的光亮中，我仿佛看到了沈如月的影子，却似乎再无心顾及。
雨声、风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疯狂的交响曲。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
而我，也在这癫狂中彻底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