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押送边北,官差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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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露白趴在母亲身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赵玉堂跟在赵露白身边,眼里也含着泪花。
其他妾室们就算平日里跟大夫人关系不好,面和心不和,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惊惧。
一个个小脸惨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生怕引来狱卒,再把她们之间的谁给抓去。
赵予书却知道,牢狱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上一世被抓走受刑的是她,也是同样的流程,先夹手指,再拿鞭子抽。
就在那些人又拿了烙铁想要更过分的时候,会有人送来口信,不许做得太过分,要把赵家一家人,尽快发配。
也就是说,只需熬过今夜,赵家这十几口,就要去流放了。
赵予书轻轻闭上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想等这一夜快些过去。
柳小娘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书儿不怕,娘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娘都会保护你的,娘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赵予书心口一酸,不敢想前世当她浑身是血地被人送回来的时候,柳小娘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她也默默抱紧了柳小娘:“娘也别怕,女儿也会保护你的,女儿绝不会让你再受罪。”
赵玉堂安慰了赵露白一会儿,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回头茫然地找了一圈,才看见赵予书被柳小娘抱在怀中,仿佛仍旧在睡觉。
发生这么大的事,三姐怎么一点反应没有,这是又生病了吗?
她平日里在府上好吃好喝,就总是生病。
现在受到这么多惊吓,生病也是正常。
眼睛闪了闪,赵玉堂没再凑到赵予书身边,而是选择跟赵露白一起,把昏迷的大夫人和赵百岁放在了一块,四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先是爹昏迷,后是娘重伤,又挨了白小娘一顿打,赵露白终于骄横不起来了。
哽咽地颤声问:“四弟,你说爹和娘还会好起来吗?”
赵玉堂不忍地看着她脸上的泪:“会的,一定会。”
赵予书嚎啕大哭:“为什么啊,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玉堂也回答不上来,只能默默地抱住了她,让她在自己肩膀上哭。
平日里,二姐总觉得大夫人是她的亲娘,他和三姐都是抢了她的母爱,所以对他和三姐不假辞色,讥讽谩骂。
赵玉堂不愿得罪她,对她总是避而远之,可心底里,他对这个骄傲的像个小孔雀的姐姐,是有着亲近之意的。
比起对人和善,待谁都一样好,还总是病殃殃,哪也去不了的三姐。
盛气凌人,心直口快的二姐,才是他心中更向往和想要的姐姐。
现在看到骄傲的二姐脆弱的一面,赵玉堂觉得自己总算是有机会和她亲近了,心底里竟还隐隐有些开心。
……
凌峰拿着画像匆匆跑到客栈时,身段妖娆的女子刚好拿着餐盘从晋王的房间里出来。
凌峰脚步一顿,迟疑片刻,低头打招呼:“画眉姑娘。”
画眉扭了扭腰,风情万种一笑:
“你我同是公子的人,以后一起伺候公子,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凌峰瞧着她这狐媚子做派,眉头跳了跳,回她僵硬一笑,站定到了晋王房外。
“主子!凌峰回来复命。”
里面传出冷淡的声音:“进来。”
凌峰推开门,晋王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放目远眺着窗外景色,眉眼怏怏不快。
他原想着找不到梦中人,就先找个相似的放在身边解闷。
但就跟那烧鸡一样,真正拿在手中,才知索然无味。
不是她便不是她,哪怕相似,也替代不了。
凌峰捧着画像靠近,激动道:“主子,京城的眼线过来汇报,说他们看到了个奇人是神医归九龄的弟子,我问他们要来了画像,此人竟然正是那日买走六指怪人的人!”
“归九龄竟然有了弟子?”晋王回身接过画像,沉眸打量:“画像上也就是个孩童,你确定他的身份没错?”
“确保无疑!”凌峰满脸都是激动:“据眼线汇报,他们亲眼所见,那徐家的老太太,人都已经断气进了棺材,神医弟子一过去,不到半个时辰,老太太就起死回生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叫着饿,紧接着就吃了一大锅饭!”
“竟有如此大能?”晋王神情一肃,以谨慎的目光又把那画像打量了一个来回:“可别是手下人夸大其词,骗你这个没见识的蠢货。”
“那徐家老太太属下也去偷偷看了,她如今生龙活虎,千真万确!”
“既如此,可有查到这神医弟子如今身在何处?”
凌峰满脸喜色的表情一怔:
“这个……”
晋王冷冷挑眉,眸光威压。
凌峰面露苦色:“王爷,既是神医弟子,自然也有神医的大能,底下人是想探查他的踪迹,只是被他察觉甩开了。”
他说罢,立刻下跪,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晋王却是面色转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小年纪,既能行医治病,还能甩开本王的眼线,看来此人的确有些本事。”
他与归九龄也算几次交手,几次都被对方给逃脱。
师父如此大能,徒弟想必也不会弱。
归九龄的弟子倘若当真轻而易举就被底下的小喽啰找到行踪,他反而会怀疑其中有诈。
“起来吧。”晋王道:“昨日本王接到飞鸽传书,归九龄不久前落入圈套,如今已经被带回边北,既是他的人带走了本王想要的人,那便问他去要。你且去备车,即刻起程,返回边北!”
听到可以回家,凌峰当即面色一喜:“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便欲出门,走出两步,又忽然停下:
“王爷,我们如今要走,但那刚赎身的画眉姑娘,不知你打算如何安排?”
若是带她回边北,王爷偷偷返京的事,岂不是要露馅?
凌峰的考量,晋王同样清楚:“卖身契可给了她?”
“回禀王爷,昨日便已经交还。”
“既如此,那她便自由了,天大地大,随她去。”
对他无用的人,不留也罢!
片刻,马车备好,一主一仆,轻车简行,趁着夜色便离开了客栈。
马车幽幽行过巷陌,隔着一层街道,便是关押重犯的天牢。
夜色深深,六个官差正在月光下押送十几个带着手铐脚镣的罪犯出门。
徐孝之刚救回了重病的母亲,一张脸透着喜气,在那日的小神医走后,他为了稳妥,又请药铺的大夫给他娘把了脉。
大夫对他娘病情竟然好转的事也震惊不已,亲口说出来,只要他娘日后好好调养,再活个三年五年都不是问题!
和他一起走差的王大皱眉走到他身边:
“徐大哥,这趟押人去边北,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苦差事,不仅路途远,还没一点油水,我等叫苦还来不及,怎么你反倒一脸喜气?”
徐孝之嘿嘿一笑:“边北虽苦,但每个月有四百文钱的补助,这一趟七个多月,就是近三两银子!我娘的病刚好,正好让她拿了钱买补品吃!”
王大翻了个白眼,押送犯人才多少补助,远比从牢犯家属手里压榨到的油水差远了。
也就是一点歪脑筋都不动的老实人,才会看得上这点小钱。
他打心眼里不想走这趟苦差。
要不是其他人也不想,而他既不是关系户,又没有靠山,他才不会选择认命。
其他押送犯人的官差也都是差不多情况,一个个怨声载道。
心里头不舒服,下手也就狠了,也不管走身边的是谁,啪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走快点!”
赵百岁和大夫人依旧昏迷不醒,但也不能任由他们两个留在牢里。
官差们干脆强行分配,让那些妾室们轮流背着他们两个行走。
妾室们本就为了好看大多苗条瘦弱,又要背着个人,自然就走得慢了。
好也好在背上有个人,所以鞭子也是抽在被背着的人身上。
那妾室惊呼了一声,喊完才意识到自己不痛,但也还是努力加快了些脚步。
白小娘提前放了话,她是肯定不会管赵百岁和大夫人的,所以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她身后陆陆续续跟了几个妾室,出门时,狱卒又让婆子们给她们都搜了身,把好衣服全都给扒下去了,连头上的钗子和耳坠都不放过,现在大家个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形容憔悴,麻木地走成一排,跟一群女鬼一般。
小孩子不用带手铐,赵予书戴着脚镣走在人群中间,紧挨着柳小娘,不怎么起眼。
赵露白跟着她娘走在队伍后头,走一会儿哭一会儿,眼睛已经肿得堪比核桃。
赵玉堂则是紧跟着赵露白,时不时低声劝慰她两句:“二姐,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
又扯着嗓子喊:“三姐,你在哪,快来一起劝劝二姐!”
话音刚落,官差又是一鞭子抽过来:“小崽子,你给我消停点,要是再敢喊出声,仔细你的皮!”
赵玉堂被抽到了胳膊,嗷的痛呼了一声,立刻缩紧脖子,不敢再大声喊了。
赵予书冷眼旁观这一切,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借着稀疏的月光,目光从一个个官差身上掠过,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眼神闪了闪。
她忽然加快脚步,走到徐孝之身边,仿佛被绊倒一样踉跄了下,顺手抓住他的袖子。
“啊呀。”赵予书惊呼了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徐孝之皱眉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