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抄家革职,流放边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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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茯苓早早地就起来梳妆,她昨夜没怎么睡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双眼却十分有神,暗含着浅浅兴奋。
“这一晚上过去,也不知道柳小娘母女两个在佛堂过得怎么样?嬷嬷,去把府上的小娘们都叫过来,大家姐妹一场,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李嬷嬷含笑应声:“是,奴婢这就去把小娘们都聚过来。”
妾室们一听说是要去看望柳小娘,一个个心里都不太乐意,但碍于大夫人的身份,也只能把埋怨藏在心里,被迫的聚成一团,陪着大夫人往佛堂走。
路上,苏茯苓心情很好地看着头顶的飞鸟:“今日的天气可真好啊。”
妾室们慵懒地打着呵欠:“夫人真是心善,那柳小娘挑唆女儿和夫人的关系,您还想着去看望她们,要换成我啊,非叫人狠狠打她的嘴巴子,打到她记住这次教训为止。”
苏茯苓脸上一片无奈:“妹妹快别说了,三丫头年纪还小,柳小娘也是个温柔懂事的,一次之过,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
“夫人你啊,就是太仁慈了!白白给了那贱人增添嚣张的底气!”
妾室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苏茯苓捧进高高的云彩里,把柳小娘母女两个贬进泥里。
苏茯苓虽然有心规劝,可她越说那些妾室越来劲,最后她也只好无奈叹息一声。
“妹妹们,快别说了,佛堂到了,要是让她们母女听见,反倒成你们的错了!”
说罢,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板:“柳妹妹,三丫头,你们醒了吗?”
半晌,里面没声。
妾室不禁怨愤道:“亏得夫人好心惦记她们,这两人倒好,关上门睡大觉呢!”
苏茯苓面露犹豫:“既然如此,那,便对不起妹妹们陪我白走一趟了,我们回去吧。”
她肯走,妾室们却不肯。
“不行!犯错的她们又不是我们,哪有我们早起,她们却睡到日上梢头的道理!”
“就是!老爷不是罚了她们抄佛经吗,我倒要看看,她们两个现在抄了多少?”
“该不会是躲在佛堂偷懒,实际上根本没动吧?”
几人说着,便吵着闹着要人拿钥匙来开锁。
恰好,这锁头的钥匙就在苏茯苓身边的嬷嬷手里。
苏茯苓半推半就着,让嬷嬷把门打开了:
“妹妹们听我的,我们只是来看看她们,见到人之后,与她们两个说说话就够了,可千万不要再起口舌之争了。”
说罢,她还故意往后退了些,让其他心急的妾室先往里面走。
苏茯苓等着进门的妾室们的尖叫,心里已经思忖好了,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慌乱。
可妾室们进去后,却只是平常的吵闹。
“好啊你,柳小娘,你果然带着三小姐在睡大觉!”
“谁叫你过得这么舒服的,你给我起来!”
不对!苏茯苓猛然抬头,朝着佛堂里面看过去。
只见里头柳小娘紧挨着赵予书,母女两个都是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模样。
两人衣衫虽然也有些微乱,但绝对整齐,跟她期待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不该是这样的!
苏茯苓心口一慌,咬牙回头,用眼神询问身边的嬷嬷。
苏福呢?昨晚交代你办的事,你办好了吗?
嬷嬷也是一脸的失措,她是亲眼看着苏福朝着佛堂走去的啊,怎么会人不在呢?
两人正在这眼神交锋,苏茯苓咬牙,拽住嬷嬷的手腕,就要把她扯到一边去问。
这时,赵府的管家却忽然着急忙慌跑了过来,面色焦急,连鞋子掉了一只都顾不上捡。
“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咱们府上被官差给围住了!”
“什么?”苏茯苓震惊回头,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再顾不上管柳小娘母女的事,快步赶到管家身边:“什么叫做咱们府被官差围了,你把话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一对锦衣卫已经带人闯进了赵府,飞快地把控住了所有出口。
“赵府的主事人在哪!赶紧给我出来!赵百岁家眷出来接旨!”
大夫人踉踉跄跄,带着一众妾室慌乱地赶过去,又命人叫醒了尚在熟睡中的赵露白。
尚且半梦半醒,懵懵懂懂的柳小娘也夹在妾室中,与赵予书一同跟了过去。
神色冷酷的锦衣卫拿着明黄的圣旨,确定赵府家眷都来齐了后,才高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殿前御史赵百岁,结党营私,祸乱朝堂,罪大恶极,今被查实,朕心甚怒,特赐其削去官职,查抄家产,带其家眷,流放边北。钦此!”
话音落下,在场女眷无不惶恐惊愕,赵露白更是难以置信尖叫出声:
“不,不可能,我爹一定是被冤枉的!”
大夫人浑身脱力,捧着圣旨,双眼无神地跌落在地。
赵露白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锦衣卫,试图反抗:
“不许碰我,你们这些坏人,都是骗人的!我要见我爹,我爹回来之前,谁都别想动我!”
抓她的人被她在手背上挠了一道,当场不耐烦了,一耳光就甩了出去。
“你给我老实点!我等奉命办事,你不配合,是想抗旨不遵不成?”
苏茯苓从远处爬过来,把被人打倒的赵露白抱进怀里:
“官爷饶命,孩子还小,她也是被吓坏了,我们配合,你们尽管做事,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配合!”
赵府一行人,就这样面色灰败的一个个被扣押住,送往了监牢。
另有其他锦衣卫,在利落地查抄着赵府财产。
在搜罗到大夫人苏茯苓的院子时,瞧见一个男子睡在墙根下,锦衣卫过去踹了一脚。
“起来,别妨碍官爷办事!”
下一刻,男子翻了个身,身体僵硬,脸色乌青,脖子上的血已经发黑。
踢他的人面色一寒,赶紧叫人:“快来人啊!发现一具尸体!”
……
阴暗潮湿的牢房,赵予书等人被狱卒赶猪一样赶了进去。
牢里早有两个人在等着了,一个是昨夜出门时还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的赵御史。
此时一反离家时的神采奕奕,俨然被用过大刑,血肉模糊地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另一个则是赵府的第四个孩子,也是赵御史唯一的儿子,赵玉堂。
他生母也是府上的一个妾室,生了他没多久就死了。
赵玉堂被大夫人抱走养大,改了身份,庶子变嫡子。
他七岁时开蒙,如今十岁,平日里都在书院读书。
如今也被抓到这里来,想必赵府抄家不是圣上一时兴起,而是早有准备。
赵玉堂原本独自缩在牢房角落,见到大夫人她们进来,立刻哭着大叫了一声娘,朝她就扑了过去。
大夫人下意识把人接住:“哎,娘在呢,苦了你了,我的儿。”
赵予书冷眼看着他们母慈子孝这一幕。
赵玉堂年纪尚小,受惊不轻,哭道:“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爹会变成这样,那些人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赵露白也按捺不住,刚刚被打过的地方已经红肿,巴掌印清晰地浮着。
她也扑过去抽噎:“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爹他犯了什么罪,我们还能回家吗?”
苏茯苓抱着两个孩子,心中一片冰凉。
赵御史做官这些年,犯下的事不在少数,今日忽然被发难,她也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
他被打成这个样子,恐怕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才会惹得皇上如此大怒,把他们全家都给下了狱。
既如此,他们家哪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脑海里飞快打算,想到之后可能会遇到的种种情况,苏茯苓身子麻木僵硬,骨头缝里都在丝丝往外冒死气。
日后会如何?她也不知道。
可现在赵家逢难,正是人心惶惶,需要凝聚力的时候,绝对不能再自乱阵脚!
苏茯苓笃定道:“大家别慌,老爷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又转过头看向一众花容失色的美妾,曾经她恨赵御史风流薄幸,带回家的女人竟十几个之多。
如今她看着这些女人却心中庆幸,幸好人多,有钱的时候,从手指缝里给她们那些贱妾洒点银子也不算什么。现在需要人吃苦,人多了,也能更好地平分那些苦头。
“妹妹们,你们也别怕,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这件事一定是他得罪了小人,遭到了小人污蔑,只要我们相信老爷,陪他同甘共苦,把这次灾祸熬过去,皇上那么圣明,迟早会发现老爷的冤屈,替他平反伸张正义!”
这话说出来,吓丢了魂的妾室们才勉强重新找到主心骨,渐渐平静下来,可还是会时不时低泣两声。
情况刚好了一些,牢房外面又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差:
“赵百岁的正妻苏茯苓是哪个?在你院子外面找到一具尸体,快速速滚出来,和我们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音落,牢房里又是一片惊呼,苏茯苓的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错愕。
她的院子有一具尸体?这怎么可能?
但还不等她问清楚,就已经有个妾室站了出来,白小娘远远地朝着她一指:
“是她,她就是你们要找的苏茯苓,快把她给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