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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侯爷想复活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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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探望妹妹呀!”苏姨娘抢着道,“妹妹染了风寒,姐妹们担心得很呢~”

话音刚落,又一姨娘抢先道:“侯爷,妹妹身子弱,恐怕不能全身心服侍侯爷,不如让我们分担一二。”

霎那间,屋内莺莺燕燕们七嘴八舌地开始献殷勤。

“妾身新学了套推拿手法,最解乏了,侯爷要不要试一试?”

“侯爷上次夸妾身泡的茶好,不如今夜……”

“妾身新学了一曲子,侯爷要不要听一听?”

“妾身也新学了一套舞,侯爷今夜要不要过来看看?”

……

江柚白越听脸色越沉,忽然想起李云初那日讥讽他的话。

“你有没有感觉你就像青楼里面的娼妓,每天伺候不同的女人睡觉,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当时他只当是挑衅,如今听着这群女人明目张胆“争客”般的言辞,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

“滚出去!”他声音不大,却冷得像淬了冰。

姨娘们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姨娘还娇笑着往前凑:“侯爷别恼嘛,妾身们也是心……”

“本侯说……”江柚白眸中寒光乍现,“滚……出……去!”

最后一个字裹挟着凌厉的杀气,惊得满屋子姨娘瞬间白了脸。

苏姨娘手中的团扇“啪嗒”掉在地上,赵姨娘甚至踉跄着退了两步。

不过瞬息,方才还争奇斗艳的“花儿们”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连裙角都不敢在门槛多停留一秒。

屋内终于恢复清净。

李云初倚在床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江柚白罕见的失态,忽然轻笑:“侯爷生什么气?你把她们纳入府内,理应善待她们。不过这后院的人这么多,你可得好好安排时间接客,要雨露均沾。”

她若有深意地上下打量着他,“你这身子骨也不年轻了,悠着点哈!”

江柚白猛地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真当本侯是娼妓不成?”

李云初耸了耸肩,“这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江柚白松开她的手腕,冷声吩咐门口的碧荷:“去叫张老过来把脉,她这身子可不能出问题。”

碧荷连忙应声退下,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云初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嗤笑一声:“侯爷这般关心我的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我情根深种呢。”

她抬眸,眼底满是讥诮:“我真是瞎了眼,竟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

江柚白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演得不累吗?”

李云初指尖微顿。

“你以为……”他俯身逼近,眸色深不见底,“演一场情深似海的戏码,本侯就会心软放过你?”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檀香。

李云初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冷意。

那是洞悉一切的嘲讽!

她忽然笑了,眼底却毫无温度:“如果我说,我不是演的呢?侯爷不相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还嘴硬呢?”江柚白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本侯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李云初垂眸,指尖轻轻揪住被角,声音轻得仿佛一缕烟:“若侯爷认定我是演的……那我便演到死的那日好了。”

她抬眸时,眼底已盈满水光:“横竖我也没多少时日了,事实胜于雄辩……我只求侯爷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哪怕您心里没有我……”

江柚白负手而立,面容隐在光线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见他不语,她索性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侯爷想复活的人是谁?”

她苦笑,“我知道我没资格问,可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我这副身子,最后是给了谁当嫁衣?”

冷风穿堂而过,吹得帷幔剧烈摇晃。

江柚白忽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还这么不安分?你故意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我告诉你,你没资格知道她是谁,本侯能容忍你这么久,那是因为你有用。”

“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不要耍什么心眼子,否则……”

“侯爷。”碧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张神医来了!”

江柚白松开她的下巴,冷声道:“进来吧!”

——

张玄礼的指尖从李云初腕间收回,捋了捋胡须:“风寒虽好转,但气血仍虚,近日切不可再受风。”

江柚白站在窗边,逆光的身影如一柄出鞘的剑,突然开口道:“本侯等不了了,这个月十五必须开始。”

此话一出,室内一片沉寂。

除了碧荷听得云里雾里,其余三人瞬间明白了他这话中的含义。

“十五?”张玄礼眉头紧锁,“算算日子,只剩下十日,她这身子未必能调养妥当……”

“那是你的事。”江柚白声音冷硬,“本侯不想再等。”

张玄礼叹了口气:“既如此……只能加重药膳剂量了。”

他转身对碧荷道,“随我去取新药。”

待两人脚步声远去,李云初冷笑出声:“侯爷就这么急不可耐?连多等一月都不肯?”

江柚白转身,眸色如寒潭:“原本是可以等的。”

他缓步逼近床榻,“但你最近太不安分……”

指尖挑起她一缕散发,声音轻得危险:“本侯容不得半点闪失。”

说罢,他甩袖欲走。

“江柚白!”李云初突然唤住他。

他脚步一顿,但未回头。

“你要复活的那个人……”她盯着他绷紧的背影,“对你很重要?”

屋外的光线映得他侧脸半明半暗。

重要到要拿他和她的命去赌那一线生机?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值得吗?

江柚白背对着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很重要!”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压抑的执念。

“所以你必须死!”

李云初指尖攥紧被褥,指节发白,却忽而笑了:“侯爷倒是坦诚。”

江柚白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若有报应……”他顿了顿,“都算在我头上。”

说完,他抬步离开,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窗棂轻颤。

屋内重归寂静。

李云初盯着紧闭的房门,眼底的脆弱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的决绝。

十日!

她只有十日时间,阻止这场荒唐的“复活”。

否则,她就真的要被拆成“零件”,再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