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萧阳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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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第一条记忆，萧良看到了萧阳是十个试管婴儿中的其中一个，在萧文毅和季凰的期待中诞生。
最后又在人体实验中，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夫妻两人的目标明确，彼此信任，但经常因为实验理念的不和而争吵。
结果是他们会原谅彼此，将自己的猜测在萧阳的身上进行尝试，来论证自己的理论推理。
萧阳的肉体与精神被一寸寸拆解、重组。
因为萧文毅和季凰需要江林的研究来补充他们的欠缺的部分，反正同为心理协会的成员，两人自然是心安理得把江林拉了进来。
在萧阳三岁生日那天，他们带来了实验室的第一个访客。
一位看起来温和文雅的年轻人，带着眼镜、怀中抱着一辆精致的玩具车。
他对萧阳微笑，将礼物递过去，像是一个普通长辈来访。
江林一边微笑着听萧文毅和季凰侃侃而谈的介绍，一边悄然触摸孩子手臂上的留置针管，摩挲他苍白的皮肤和孱弱的骨架，观察他的一切。
在镜片之后，是无法分辨的情绪。
他的表情没有悲悯，也没有同情。
萧阳看不透江林的目光，他只是知道，自己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玩具。
那天是萧阳和江林的第一次见面。
一开始萧文毅和季凰在观察江林对萧阳的态度，就是有对小孩的怜悯，还是以结果为导向的冷酷。
两人放心了，开始放手让江林参与实验。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江林频繁出现，成为了实验室里的“第三人”。
他不评价、不干涉，只是在萧阳痛苦挣扎的时候，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在心里默念一到十，怎么数过每一场疼痛。
污染实验节节推进，萧文毅和季凰变得越来越癫狂，人体实验的节奏变得紧促。
有时候为了更好观察萧阳的反应，他们甚至不会给他打麻药，直接活剖。
江林察觉到了异常——
萧阳开始“变了”，以往实验还会不受控制地痉挛、挣扎，眼睛还会流泪。
现在却变得更加沉默，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暮气。
人格分裂的迹象日渐明显。
第一个诞生的人格事实上是【囚徒】，被囚禁，承受着痛苦，无法哭喊的人。
第二个是【医生】，冷静、高智、表现成熟，是一个充满关怀的大家长。
江林怀疑医生的存在是受到自己的影响，但他没有将萧阳的异常告诉萧文毅和季凰。
直到那一夜，实验室发生爆炸，家里的别墅在一瞬间被火湮灭。
隐藏在暗处的特殊管理局异能者蜂拥而上，只有萧阳躺在实验台上，面对席卷而来的火焰，无法动身也不知所措。
江林从火中走过来，把萧阳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消失不见。
以为父母死去，又被江林抛弃的萧阳彻底选择沉睡，代替他出现的是【医生】人格。
因为创伤后的心理评估，【医生】表现得并不像个5岁小孩。
毕竟，哪个五岁小孩面对照顾自己的二十多岁的医生护士，会露出一脸慈祥呢。
所以他作为人格分裂的病例，从综合医院转进了洪山精神病院。
第一个主治医生对萧阳并不在意，他的病情没有得到控制。
直到他在洪山遇到了离开黎明科技的江林，江林接手成为他的主治医生。
在江林的诱导和计划下，【医生】没有抗拒，反而与江林达成合作。
他们展开人格实验，并结合山河画卷与神笔马良的收容物，赋予每一个人格不同的能力。
所有人都作为共同守护主人格萧阳的存在。
江林偶尔也会拿【医生】做实验，主要是作为监控身体数值和能力上限。
最后推出了最适合生存的前台人格，【萧良】。
他们一起编织了【萧良】的前半生。
【萧良】5岁前的记忆是【医生】洗脑伪造的，他的记忆里，生活平凡，家庭和睦，父母有爱。
而他亲身经历的记忆是从洪山精神病院开始。
因为【医生】和江林的合作没有结束，他会偶尔出来占用时间，为了不让【萧良】发现异常。
【医生】利用【洗脑】的能力，时不时给【萧良】的记忆打上了补丁，掺杂了一些虚构但是和谐的画面。
江林的计划还在继续，他的实验室里总会出现另外两个人，安老头和周子音。
这两个人的处境一点也不一样，一个在看，一个和【萧良】一样，躺在了实验台上。
江林发现了萧阳的潜力，想让萧阳作为容器，容纳里世界的污染，但是【医生】拒绝了。
被拒绝的江林也不气馁，他也做了很多手的准备。
毕竟他活得够久，足够有耐心。
......
萧良在记忆走廊里停了下来。
从单一的记忆线里，他看不出江林的准备，旁边的医生看出他的好奇，只是说等他醒了可以亲自问江林。
两人再次迈开脚步，记忆继续。
......
江林逐渐变得匆忙起来，萧良有时候看不见他的影子，看得出来他在筹备其他的事情。
自从【医生】表示明确的拒绝后，江林决定消失。
他承诺不会打扰【萧良】，并考虑让【萧良】出院。
【医生】代表其他人格也许诺不会轻易出来干扰【萧良】的生活，除非【萧良】遇到麻烦。
不久之后，又是一场大火，带走了洪山精神病院的一切。
萧良出院后被送往阳光福利院，独属于他的生活正式开始。
他遇见了李妈妈，孩子们的“母亲”。
阳光福利院虽然清贫，但是没有太多腌臜的事情，【萧良】作为手脚健全且年龄算中等的孩子，当起了照顾小朋友的哥哥生活。
但因为建筑太过于老旧，线路老化，平淡温馨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几年后，又是一场大火将一切毁灭。
抱着抢救的衣服被子冲出火中，【萧良】的皮肤皲裂，脸色黢黑。
他的眼神有些麻木，因为他的人生节点，总是以大火结束。
当【萧良】看到李妈妈满身狼狈抱着最小孩子站在安全的空地，周围的小孩如同受惊的小鸟，挤在母亲身边企图汲取安全感。
他终于有了“未来”这个念头。
他要挣钱，重建福利院，让那些弟弟妹妹住进大房子。
他不想再让家、火和失去成为命运的三部曲。
末日可怜人太多，像他们这种福利院不会引人瞩目。
而最重要的，也能让人把一生都赔进去的，就是——钱！
于是【萧良】等众人在铁皮屋里安顿好，在一个黑夜里离开。
手写信放在李妈妈的枕头下作为道别。
他流浪到城西，不知道要做什么，就乞讨度日，睡桥洞。
没过多久，城西就经历了蘑菇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