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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你把我当成小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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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竹影婆娑,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银斑,落在于知乐半敞的紫色纱衣间。

周慎行屈膝抵在榻边,指尖勾住她腰间绦带,银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震颤,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铃铛吵得很……”于知乐别过脸,耳尖红得滴血,“解了吧。”

周慎行低笑,故意拨弄裙摆银铃。

“我倒觉得……”俯身时薄荷气息笼罩下来,“甚是好听。”

夜风忽急,吹得窗外海棠簌簌。

满地月光如水流淌,映着纱帐上纠缠的影。

一件紫色纱衣自榻边滑落,缀着的银铃零星作响,最终归于寂静。

唯闻更漏迢递,混着几声压抑的轻喘,又被夜莺的啼唱悄然掩去。

另一边,温泉池边。

贺思甜忽然扶住池边的青石,纤细的手指微微发颤。

氤氲的热气中,她瓷白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羽睫轻颤着垂落。

“夫君……”

贺思甜轻唤,声音又软又糯,像是被热气熏得没了力气。

周谨言立刻察觉异样,长臂一伸将人揽到身前。

掌心触及的肌肤烫得惊人,她绵软的身子像一捧新雪,眼看就要融化在温泉里。

“可是泡久了不舒服?”

“嗯……”

周谨言垂眸看了一眼,拿过一旁的外袍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她的身子轻得仿佛没有重量,湿漉漉的发丝贴在他胸前,带着温泉特有的硫磺气息,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周谨言步伐又稳又急。

贺思甜晕乎乎地枕在他肩头,发间未干的水珠浸透了他玄色衣襟。

回廊曲折,夜风微凉。

贺思甜在他怀里轻轻打了个颤。

周谨言立刻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将外袍又拢紧几分:“冷?”

贺思甜摇摇头,脸颊贴着他心口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

周谨言眸色微暗,忽然加快步伐,踢开厢房的门,反手合上。

屋内烛火未燃,唯有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

周谨言将她放在床榻边,转身要去点灯,却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拽住衣袖。

“夫君……”

贺思甜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周谨言回头,见她仰着脸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摇摇欲坠。

他沉默片刻,忽然俯身,拇指抚过她湿润的眼睫:“乖,我去给你倒水。”

周谨言斟了半盏温水,递到她唇边。

“喝慢些。”

温水沾湿了贺思甜淡粉的唇瓣,有几滴顺着下巴滑落,被他用拇指轻轻拭去。

烛火在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却掩不住眼底流动的关切。

贺思甜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忽然发现他另一只手始终护在自己后颈,温热掌心恰到好处地缓解着眩晕。

窗纱透进的月光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交叠的身影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夫君,还要……”

贺思甜小口啜完盏中温水,却不肯松手,指尖轻轻揪住周谨言的袖口,仰着脸看他。

烛光映着她水润的眸子,像是盛着碎星,又软又亮。

周谨言垂眸,嗓音低沉:“一盏够了。”

“不够。”她摇头,发丝蹭过他的手腕,痒丝丝的,“头晕……”

周谨言喉结微动:“别撒娇,我会……忍不住。”

贺思甜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无辜又乖巧:“言哥哥……我渴……”

这一声叫得人心尖发软。

周谨言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妥协,再次倒了一盏温水,将盏沿抵在她唇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温水润过她微干的唇,她满足地抿了抿,像是偷了腥的猫儿,眼底漾起浅浅的笑意。

“还渴吗?”

贺思甜没有应声,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喉结上,小声道:“夫君这里,动了。”

周谨言呼吸一滞,眸光骤然暗了下来。

他扣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往后一推。

贺思甜轻呼一声,跌进柔软的锦被里。

周谨言单膝抵在榻边,俯身笼罩下来,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知道撩我的后果吗?”

他嗓音低哑,带着危险的意味。

贺思甜眨了眨眼,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知道呀~”

周谨言挑眉看她:“看来是不晕了。”

贺思甜陷在软枕里,乌发铺了满床,故作虚弱地轻哼:“晕的。”

指尖却悄悄勾住他腰间玉带,琉璃似的眸子里漾着狡黠的光。

窗外忽然下起夜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芭蕉叶上。

周谨言扯过锦被将她裹成个茧,指尖在她鼻尖上不轻不重地一刮。

“念在你今晚不舒服。”低沉的嗓音里掺着三分警告,“先放过你。”

贺思甜从被卷里挣出一双莹白的手,立刻攀上他正要撤离的胳膊。

“那……夫君弹琴哄我睡觉。”

指尖顺着他的袖口游进去,在腕骨内侧轻轻一挠。

这是她新发现的弱点。

周谨言反手扣住她作乱的手,眸色深得吓人。

“夫人,这笔账……”他突然俯身在她锁骨上咬出个浅印,“明天连本带利讨回来。”

贺思甜羞得别过脸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现在怎么开心怎么来。

琴案边。

焦尾琴漆面映着烛光,周谨言垂眸调弦时,贺思甜抱着软枕赤足跑来,往琴案旁铺的虎皮毯上一坐,足踝银铃轻响。

他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脚背,突然解下外袍扔过去:“披着。”?

修长的手在焦尾琴上轻轻抚动,悠扬的琴声从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溪水潺潺,又似风过竹林,清新悦耳。

贺思甜托着腮,指尖随着曲调轻轻敲击案几,忽然叹道:“光听曲儿好没意思。”

她眼波一转,望向周谨言。

“要是夫君能跳个舞给我看就好了。”

周谨言指下琴弦“铮”地一响,抬眸看她:“你把我当南风馆的小倌了?”

贺思甜抿唇一笑,忽然将琴案上的茶盏往边上一推,整个人伏在案上仰望着他。

“那……剑舞总可以吧?”

她眨着眼,伸出小指,轻轻勾住他的衣带,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拜托拜托,我真的很想看。”

周谨言眸光骤然一凝,按住她作乱的手:“得寸进尺?”

“就一次。”她拽着他的衣袖轻晃,“我保证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