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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陶一案以来, 因怕引起皇帝的猜忌,兰山君和郁清梧都不曾去见?镇国公父子,所以也不曾听他们亲口说过当年的事情。
兰山君低声道:“明年秋冬, 两?人就会去世了。”
她从前一直不喜欢这对父子,觉得他们逃避罪业, 犹如?缩头乌龟。但自从知道他们被逼着承认兵败的责任,从而在道观里苦守二十年不敢也不能出来后, 心中又复杂难言。
她知道的真相越多, 便越是发现, 坐在明堂上的人无论有多可笑?荒谬的言行,竟都?是正常的。
底下的人遵一理字, 守着世道律法,只求个生门?。而他随意?的点兵点将, 点到谁,谁倒霉, 都?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吞不下去, 便求个死字。
兰山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惑, 问道:“我看书上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 有大伪。六亲不和, 有孝慈。国家昏乱, 有忠臣。①”
“如?今有了仁义,有了大伪, 有了孝慈和忠臣,道应已不存。”
“那为什?么王朝依旧呢?”
郁清梧一愣, 却给不出答案。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郁清梧摸了摸鼻子,突然道:“山君,我若是学识不够,你会不会嫌弃我?”
兰山君满腔郁怒便散了些去,不由自?主笑?起来。郁清梧就握着她的手道:“信不足焉,有不信焉。②”
“迟早会天下大白的。”
兰山君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又道:“若是想见?镇国公父子,可?能要等到明年初二。但?即便等到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说。”
郁清梧却觉得“他知道”三个字也有可?能是说大太监刘贯。
他虽然跟刘贯打交道不深,但?觉得此人做事尤为小心,没准知道于大人当初在库房的事情?。
郁清梧:“也许,刘公公也有其他的心思,并不是咱们以为的忠心耿耿。”
兰山君摇头,认为试探刘贯过于冒险:“若是说刘贯,那这三个字,倪陶应该是让于大人看,而不是让我们看。”
郁清梧摇摇头,“确实是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