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万圣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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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听到陈羽的提议，巨大的身躯微微一震。
它对饲养的每一只神奇动物都有着很深的感情。
将它送走，就像割舍掉自己的一部分。
但邓布利多教授确实计划将它送回遥远的希腊。
虽然在那里路威会见到自己的族群，送回原产地更适合其生存。
但陈羽的尘歌壶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陈羽已经妥善地照顾着小诺伯了。
一条挪威脊背龙能安然无恙，想必一头希腊三头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海格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像是在寻求某种确认。
他抬起头，看向陈羽那双真诚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之后，海格那颗柔软的心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充满了无限的惆怅。
“好吧，”海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按你说的办吧，路威……交给你，我放心。”
为了安全起见，海格把它安置在了禁林深处的一个隐秘地点。
想要把它带出来，还需要耐心等待几天，做好相应的准备。
交接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路威还没进入尘歌壶，万圣节便如期而至了。
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节日的诡异又欢乐的气氛。
礼堂的天花板仿佛变成了一个幽暗的洞穴。
成百上千只活蝙蝠在空中盘旋飞舞，扑腾着翅膀。
它们黑色的影子掠过下方长长的餐桌，在闪亮的金盘和高脚杯上投下不断变幻的光斑。
走廊、过道、礼堂的墙角，摆放着巨大的南瓜，它们都被精心雕刻成了形态各异的灯笼。
南瓜灯里跳动着温暖的魔法火焰，将它们咧着嘴的笑容映照得格外醒目。
最大的那几个南瓜灯，甚至可以轻松容纳三个人坐在里面。
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兴奋地窃窃私语。
一个最新的传言正在飞速蔓延：邓布利多校长今年别出心裁，预定了一支真正的骷髅舞蹈团，准备在晚宴上给大家带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
这个消息让学生们对万圣节的期待感达到了顶峰。
与此同时，陈羽、哈莉、罗恩和赫敏正穿过一条装饰着橘色彩带和黑色蜘蛛网的走廊。
“哈莉，”
罗恩有些扭扭捏捏，似乎不太想去。
他侧过脸，看向身旁的哈莉，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不自在。
“我们……我们要不要先去大厅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我听西莫说，今晚有特制的南瓜肉馅饼，还有奶油蛋糕！”
罗恩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语气变得急切起来。
“而且！其他人还说，邓布利多请来了真正的骷髅舞团表演！”
他挥了一下手臂，差点撞到旁边挂着的蜘蛛网装饰。
“想想看！骷髅跳舞！今晚的万圣节晚会一定会酷毙了！”
赫敏轻轻甩了甩头，她那经过精心打理的棕色长发在烛光下划过一道柔顺的弧线。
“骷髅舞团只是个传闻，罗恩，”赫敏提醒道，目光扫过罗恩兴奋的脸庞。“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时候失望。”
为了参加尼克的宴会，也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庄重一些，赫敏在头发上用了不少速顺滑发剂。
虽然那光泽和顺滑度，比起哈莉如同黑缎般的长发还是稍逊一筹。
但这已经比她平日里那蓬松得有些杂乱的头发，要整齐太多了。
不得不承认，抛开那总是埋首于书本的刻苦模样和不羁的发型，赫敏其实也是一位被忽略了的小美女。
这发型的改变带来的效果是显着的。
以至于刚才哈莉和罗恩第一眼看到她时，都差点没能立刻认出来。
若不是她说话时，那对标志性的、微微有些突出的门牙依旧显眼，他们或许还要愣神更久。
“管他是不是真的呢！”罗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哈莉。
“反正肯定比我们要去的那个鬼地方好玩多了！对吧，哈莉？”
哈莉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和后悔的表情。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罗恩，拜托，别再提了。”
罗恩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哈莉的窘迫，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怎么了？是不是一想到要去参加幽灵的忌辰晚会，就感觉后背发凉？”
他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模仿着阴森的语调。
“我听弗雷德和乔治说了！他们偷偷参加过幽灵们的聚会，说那里的食物都是发霉长毛的，”
“幽灵的审美跟活人完全不同，那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墓地味道！还有瘆人的幽灵音乐！”
“罗恩！”赫敏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语气带着责备。
“别再吓唬哈莉了！今天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五百岁忌辰晚会，我们答应过他要去的。”
“既然我们答应了，那就要说到做到！”
她的目光转向哈莉，带着一丝安抚和理解。
“我知道，赫敏……”哈莉低声说，眉头紧锁。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会是罗恩说的那样……”
他回想起之前罗恩绘声绘色描述着自己从韦斯莱双胞胎那打听到的幽灵聚会中的那些细节——腐烂的食物，冰冷的氛围，还有诡异的音乐……
和礼堂里温暖灯光、美味佳肴以及欢声笑语的万圣节晚宴比起来……
哈莉有些后悔。
当初真不该那么草率地答应的。
哈莉在心里痛苦地呻吟着。
她几乎能闻到礼堂里飘来的烤火鸡和南瓜派的香味，这让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但一想到要去阴冷的地牢里，面对那些幽灵们所谓的“美食”，就感觉一阵反胃。
“就是说啊！”罗恩还在喋喋不休，完全沉浸在对宴会的向往中。
“想想看，哈莉！堆积如山的糖果，冒着热气的南瓜汁，还有可能真的会跳舞的骷髅！”
“我们却要放弃这些，跑去地窖里，跟一群半透明的、冷冰冰的家伙待在一起！”
他做了个嫌恶的表情。
“这是对尼克的尊重，罗恩。”
赫敏坚持道，尽管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有底气。
“而且，也许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
“也许……会有一些……呃……特别的体验？”
她自己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辩驳理由，只能求助地望向陈羽。
“你说是吧，陈羽？”
陈羽从随身携带的那个尘歌壶里，掏出了一块面包。
那面包还散发着刚出炉的热气和诱人的麦香，显然是人造人女仆精心烤制的。
他将这块看起来松软可口的面包递给了哈莉，示意她先垫垫肚子。
“放心好了，”陈羽语气轻松地安抚着大家，“有我们在，怎么会让尼克的五百岁忌辰晚会显得无聊？”
他看着仍有些犹豫的哈莉和罗恩，提出了一个备选方案。
“如果你们感觉尼克的晚会真的很无聊的话，那我们给尼克送完祝福后，直接返回礼堂好了。”
“要是礼堂那边的庆祝也结束了，”陈羽补充道，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就来我的尘歌壶中一起打游戏机，怎么样？”
“好啊，好啊！”
一听到“游戏机”三个字，罗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
他立刻来了兴致，脸上重新洋溢起兴奋的光彩。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上次在陈羽那个奇妙的壶里玩游戏的经历。
那是一个使用手柄操控小人使用麻瓜的魔杖打怪的游戏，名字好像叫《魂斗罗》。
结果他把游戏给的三十次机会全都用完了，还是没能打通那个该死的第一关。
陈羽、哈莉、罗恩和赫敏一行人，最终还是径直穿过了那通往拥挤礼堂的门道。
罗恩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礼堂大门的方向，那里透出温暖明亮的光线，隐约传来学生们的喧闹声。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通往地窖的阴暗楼梯，仿佛通向另一个冰冷的世界。
然而，他只能匆匆一瞥，跟着小伙伴们，朝着通往地下的方向走去。
那条通往差点没头的尼克忌辰晚会的过道入口，也被人细心地用蜡烛点亮了。
但这里的蜡烛与礼堂里的截然不同，它们是那种细长的、黑色的，仿佛来自某个古老仪式的道具。
这些黑色蜡烛燃烧时，并不散发温暖的黄光，而是闪烁着一种阴冷的、蓝盈盈的光芒。
这诡异的蓝光投射在他们四个年轻而充满生机的脸上，却硬生生勾勒出几分阴森森的轮廓，仿佛提前预演着晚会的气氛。
随着他们一步步深入过道，周围的空气温度也在明显地、持续地降低。
哈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把身上的巫师袍裹得更紧了一些，试图抵御那股侵入骨髓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而尖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那声音难以形容，仿佛是有一千枚尖锐的指甲，正被人用力地、同时地刮过一块巨大而粗糙的黑板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那难以忍受的噪音持续不断，像是无数尖锐物体在粗糙表面上疯狂刮擦，折磨着他们的耳膜。
“这也叫音乐？我感觉我用脚拉都比这好听。”
罗恩脸色发白，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低声对着哈莉和赫敏抱怨。
他觉得这声音简直比皮皮鬼半夜的尖叫还要可怕，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罗恩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说。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回去在万圣节面对弗雷德和乔治那些层出不穷、有时甚至带着点危险的恶作剧，似乎都比待在这里听这种“音乐”要好受得多。
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转过一个阴冷的拐角。
差点没头的尼克正站在前方一个敞开的门口，似乎在专门等待着他们。
他身上披挂着厚重的黑色天鹅绒幕布，与他半透明的身躯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我亲爱的朋友们，”尼克用一种无限忧伤、仿佛随时会飘散的语调开口说道。
“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他微微欠身，动作带着一丝属于过去的优雅。
“哈莉，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忌辰晚会，我真是……真是太高兴了……”
尼克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他随即优雅地摘下头上那顶插着羽毛的宽檐帽，对着哈莉、罗恩、赫敏和陈羽深深地鞠了一躬，用一个邀请的手势请他们进去。
当几人穿过地牢的大门后，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几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巨大的地下教室里，此刻竟然挤满了成百上千个散发着乳白色微光的、半透明的身影。
这些幽灵们大多聚集在场地中央一个显得拥挤不堪的舞场上，彼此交错穿梭，缓缓地飘荡移动着。
他们应和着一种可怕而颤抖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诡异旋律，跳着缓慢而诡异的华尔兹舞蹈。
那制造出这令人牙酸噪音的“乐队”，就坐在一旁铺着厚重黑布的高台上，由整整三十把闪着寒光的乐锯组成。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枝形吊灯，上面点燃着足足一千支黑色的蜡烛。
这些蜡烛燃烧着，但并不散发暖光，而是投射下一种如同午夜般深邃幽暗的蓝光，映照着整个场地。
这里的空气冰冷刺骨，感觉就像是突然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正在强力制冷的冷藏室。
几人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面前迅速凝结成一团团清晰可见的白色雾气。
“你们小心一点，尽量避开那些飘荡的身影，不要从幽灵的身体里直接穿过去。”
陈羽侧过头，低声对着身旁的哈莉和赫敏提醒道。
“幽灵穿过活人的时候，会带走你们身上的热量，这些热量就是你们的生命力，如果不想因此着生病的话，最好还是注意一点，别和他们有直接接触。”
赫敏和哈莉抬眼望去，只见那片由半透明身影构成的拥挤海洋几乎填满了整个地牢空间，她们只能脸色有些难看地、谨慎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