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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星空下,谢妩举着酒杯,面色微醺地环顾了周遭一番,不由笑道:“阿汐,我总觉得你这屋子少了些什么。”
“嗯?”
慕汐抬眸瞧她。
“哦!”谢妩站起,抬首望向门前,忽然笑道,“是差个名儿。你该取个名儿。”
慕汐把她的酒杯拿走,敲醒在一旁打起瞌睡的芰荷,一面扶着她坐下,温声笑着回她:“这名我早便想好了,叫‘桃居’ 。只是匾额我不会做,便托这附近的一个木匠大哥做了,想必明儿就能送来。”
“桃居?甚好甚好,”谢妩笑道,“可若非这院里有棵桃树,你这桃居岂非浪得虚名?”
慕汐扬唇,驳她:“若非有这桃树,我也不取这名儿了。”
谢妩闻言,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这般又喝了几杯酒,慕汐见夜色将深,且她又醉着,便忙令人将她送了回去。
翌日,木匠果真将匾额送了过来。
慕汐让木匠帮忙将牌匾装上后,便拿上背篓欲到山上采些常用的草药,不想尚未出门,外头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夫,大夫在么?这有人受伤了,大夫......”
闻得这声音喊的乃是“大夫”,慕汐惊诧之余忙去开门,见是一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搀着个面色发青的妇人坐在台阶上。
单是这么一眼,慕汐便知这妇人定是在田间劳作时中了蛇毒,她忙侧身让出一条道:“快进来。”
见来人却是个女子,那男子面色夷犹地望着她道:“你,你是大夫?”
左右的邻里从她未搬来之际,便已从老太太那知晓桃居是个医馆,却万万不曾想,大夫竟是个姑娘。
慕汐一怔,顿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何意,便不由冷了面色,瞧着那几近昏厥的妇人直言:“她中的是蛇毒,瞧脚踝的伤口已然发黑,想来中毒颇深。可离此地最近的一个医馆也要到三里外,如今这个时辰,附近应是不会有牛车经过了,按你要背个人的脚程,想来再快也要一刻钟才能到。你若不想她活着,便只管背她到三里外的医馆去治,我绝不拦着。”
她说得信誓旦旦。
男子瞧了瞧慕汐,又望了眼底下的人,半秒后他便一咬牙背起那妇人往里走,一面还不忘恶狠狠地警告:“你若治不好或是治死了她,老子要你偿命。”
若非那妇人已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且这男子的言行与那妇人无关,慕汐必定当即甩手不干。纵然她要济世从医,也并非是要救那些没丝毫良心的无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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