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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得陆姑爷查来得知, 他那铺子与旁人不同, 甚少见工坊的管事上门来。
如此便是他有旁的门道弄到铁块了,没有什么比马蹄铁来得更容易了。
就连城中的地痞流氓缺了银钱花,也会想方设法的撬两块马蹄铁来换两个酒菜尝尝。
他不过是与陆姑爷提了句马蹄铁,谁成想当真还帮上了忙。
陆昭将此处后山与乌鞘岭相连一事说与蒋叔听,又迟疑问道:“你既说那杨冶是从山里捡回来的, 想来是受了重伤的, 若我没猜错,他胸口前有道伤口, 约莫两寸长有余。”
这话说的倒是与那大夫所言分毫不差,蒋叔震惊之余, 又听他道了句, “若是常人,胸口受了剑伤,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谁成想他大难不死, 竟是叫你救活了。”
见昭弟一脸的义愤填膺,陆昀总算是咂摸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这才悠哉悠哉道了句,“从前听志怪话本中所说, 脾脏在左, 心室在右的人称做镜面人, 倒是不成想他大难不死,竟是有这厢儿机缘。”
那道必死无疑的剑伤是陆昭亲自刺进去的,何况他并未佩戴护心镜,当时处置完叛徒,陆昭拿他当死人并不去管他的死活,自顾自去杀敌。
谁成想他竟还神不知鬼不觉逃了去,甚至还隐姓埋名在北朔活了下来。
原本他与乌鞘岭一战后所剩无几的弟兄们搜罗着像他们这般残兵败将的踪迹,却是逮到这么一条大鱼出来。
如今诸位弟兄在朝廷看来都是死人,他们待在关外苟延残喘,为的就是争一口气罢了。
呆陆昭将那杨冶的来历说与蒋叔,他哪里还能不信。
且不说这位小兄弟连他那女婿的名姓都知晓,连身上受了伤这样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他到底还是难以置信,他花费半个月的功夫将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谁成想竟是救了头忘恩负义的狼。
甚至他瞧着那杨冶一表人才,得知他家中并无妻房后,连女儿都嫁了去。
诸多猜测叫蒋叔心神不宁,燕鸣歌踌躇再三,到底是将那件事委婉道来,“蒋叔,你可知蒋秀进了蒙戈府上做的是怎样的活计吗?”
闻言,蒋叔皱着眉,躬身问道:“娘子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