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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了水果刀,走到栏杆旁边。
夜里的确是少有的宁静,我伸手,又飘起雪花,昏黄的路灯下看的格外清楚,明天一早就该是银装素裹了。
我仰头,夜空是那么深邃,浓暗的云聚集在一起,独特的雄浑气势,衬的人是那么渺小,那么不值一提。
可我却从未如此轻松,从未如此沉迷,又从未如此清醒。
我从十七楼跳了下去,跌进了我哥的怀抱里。
第38章 番外一 陆修远视角 我叫陆修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对小我两岁的弟弟有了不正当的想法。 大概是我不正常吧。 所以我一直不敢有哪怕一点点的不自然,尽职尽责地扮演哥哥的角色,生怕被别人发现我的秘密。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有时候看见他在学校和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我都会偷偷难过好久。 我真的很想让他属于我,很想在他身上留下我的痕迹,但是我做不到。 因为我是他哥哥。 我不知道如果我说了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修漫会怎么看我,和他一起长大的哥哥一直对他有那种想法,他肯定觉得很恶心。 我不仅是同性恋,还喜欢自己的亲弟弟。 但我觉得自己一直装的很好,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兄弟感情特别好,没有人看出来我的小心思。 我当时一度认为,这就够了。 但是直到那天,修漫偷偷撕碎别人给我的情书,哭着告诉我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们血脉里是相爱的。 可能本是先有的爱,才有道德与伦理。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修漫,我们相爱了。 我们像世上无数对的情侣一样,平平淡淡。 当然,在床上也是。 修漫真的很可爱,每次都是开始前耀武扬威的,刚进去没两分钟就嚷嚷着投降。 没办法,他的叫声太助兴了。 被我欺负狠了,眼角哭的红红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揉碎按进骨头里,拼命地去爱他。 他很好,和我想象的一样好。所以我经常会梦到我们的以后,下班后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窝在沙发里看一场球赛。 年轻嘛,经常会憧憬未来。 所以他生日的时候,我带他去纹身了,我迫不及待想宣誓我对他的主权,也想证明我是被他拥有的。 也许……我们不必如此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也许……我们也可以在阳光下牵手。 但修漫还小,再等等吧。 还没等到我们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我们就被发现了。 那天爸给我打电话,说修漫出车祸了,要我赶紧回家一趟,我当时心差点儿没跳出去,直接就奔回了家。 迎接我的,是我爸的一耳光。 我当时竟然松了口气,幸好修漫没有真的出事。 我们迟早会被发现的,没什么。 但是修漫好像很害怕,眼睛里的泪都止不住。 毕竟是我爸妈,虽然我们对不起他们,但不会有多大的事,顶多一两年,他们不可能这辈子不让我和修漫见面。 直到我听见我爸口中说出芳菲书院这几个字,我脑子一下就懵了,全身的血液像冻结了一样。 听他的描述,那绝对是个戒同所。 新闻报道过很多,什么专门治疗问题少年,什么专门治疗躁郁症,全都是杀人的地方。 我真不敢相信我父母作为高知人群,竟然会相信这些鬼话。 我想带着修漫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被送去了芳菲书院。 那里比我想象的要可怕。 还没过几天,我就很明显地意识到,我是个很失败的哥哥,在那里我根本保护不了我弟弟。 那些教官扇他,踹他,用皮带抽他,我都保护不了修漫。 那里也根本没有人会反抗。 而且开了几次学生集会,我渐渐感觉到,那里不想戒同所那么简单。 那里的有些教官,看院长宋弥章的表情,像是在仰望一个神一样,那种真真切切的痴迷,装不出来。 很奇怪。 直到苏容与消失,我虽然只上了几个月的大学,但我毕竟是学法的,课余时间也接触过很多案例,我慢慢觉得事情不对了。 这里像是传销组织一样。 接着我问了楚羲和,他说那里曾经有过失踪的人,我心里越来越发慌。 因为那些失踪的人,和修漫一样,长了泪痣。 没等我查出什么不对,修漫还是出了事。 他被人强奸了。 他被宋弥章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强奸了。 听着他在我面前哭着一遍遍重复对不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整个人都碎了,我连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觉得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我对不起他,我照顾不了他,我保护不好他。 他明明才十七岁,却被人羞辱成那个样子。 我当时很颓废,看见有人碰修漫,就想上去拼命,结果自己也被打的一身伤。 可这总比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要强,我觉得。 结果一次午休的时候,我去上完厕所,偶然看见宋弥章和一个男人站在房后,正说着什么。 那里是监控死角,我静静地靠在墙边。 我听见那个男人说,苏容与被送到“那边”,没有几天就被玩死了,什么时候送新货过去。 宋弥章用轻蔑的语气骂道,那是他该,碰一下就喊的要死要活的,到“那边”肯定活不了。 接着他提到了修漫的名字。 他说,陆修漫目前表现的很好,我还不舍得送出去,让我再爽几天吧,也是替那些人试试他耐不耐操,要不然像苏容与那样,送去了也是白搭。 那个男人笑了几声,说,陆修漫怎么会那么听话? 宋弥章说,因为他哥在我们手里啊,只要一把他哥搬出来,又听话又配合,比狗都乖。 不过他那个哥哥也挺碍眼,几次都把动静闹得很大,我本来想着年底再把陆修漫送过去,看来要提前了。 后面的话我已经无心再听了,真的是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崩溃了。 修漫是为了我,为了我他才被宋弥章那个畜牲…… 我才是哥哥啊,我才应该保护他啊。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消失的。 我很清楚地意识到,我和修漫,只能活一个人。 那得是他。 修漫还小,他应该活着。他连高中还没毕业,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假期出去旅游也是与我和爸妈一起,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如今他眼前的世界太小了,他应该好好活着,去享受这大千世界。 他也应该明白,生活是美好的,不是他现在看到的样子。 在阅尽世间一切美好之后,他会在一张温暖的床上安详逝去,而不是死在这里或者是“那边”。 这才是修漫的生活,才是我作为哥哥或是男朋友应该让他过的生活。 我绝对不会让他死在我前面。 首先要让宋弥章对我放下戒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远离修漫。 听起来很简单,但真的很难很难。 这对修漫太残忍了。 但我必须这么做,我想他活着。 我开始无视修漫,不管是在训练场还是在教室,处处都有摄像头,我必须做的真的不能再真,否则宋弥章不会轻易上当。 可我每次看见修漫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的心都像被绞碎了一样。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真的。 我甚至不能去看他,甚至在宿舍也不行。 但是我可以睁着眼睛,可以平躺着,用余光去看他。 现在我最感谢我爸妈的可能就是他们给了我一双大一点的眼睛吧。 每到深夜,我就会睁开眼睛,去想修漫,余光也可以靠近他,一想就是几个小时,这大概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 但他的精神却一天天看着不好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 因为他那个时候常说梦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哥和疼。 在梦里叫着他好疼,求我别不理他,求我抱抱他,哭的很凶。 我不敢想象宋弥章怎么折磨他,连我也对他那个样子……修漫该有多难受啊。 很多个晚上,我眼泪也流的很厉害。 还是因为我保护不了他。 我真的想直接杀了宋弥章。 可杀了宋弥章,剩下的那些教官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宋弥章。我必须要在杀掉宋弥章的同时,制造足够大的动静,最好是能直接惊动警方。 有一个很完美的机会,就是家长交流日。 我可以在午饭的时候杀了宋弥章,必然会将家长们引到食堂,死了人的话,肯定有人会报警。 但是我应该会死,宋弥章身边的狗很多,那些狗都被洗了脑,看见他们的神被我摧毁,一定会采取暴力手段。 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绝对不会错失。 对不起啊修漫,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哥不能陪你了。 尽管我思想准备已经很充分了,我还是在那天早上忍不住抱了抱修漫。 我看见他很惊喜,却又很快推开我,像是受宠若惊一样。 他真可爱。 没事,下辈子哥再抱你。 进了食堂,我又忍不住去看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他了,想起来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眼睛酸的厉害。 我后悔了,我不想死,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他一起活下去。 算了,他好就行了。 在我把筷子精准地插进宋弥章颈动脉,事情就像我预想的那样。 学生们尖叫一片,我被扑上来的教官按在地上,他们显然急了眼,顾不上倒在地上的宋弥章,先要把我打死。 我看见修漫朝我跑过来,但中途好像被谁拦住了,可能是楚羲和吧,他是个好人,我曾经拜托过他帮我照顾照顾修漫。 我还能看见修漫,他挣扎的很厉害,口型一直都在喊哥。 他值得一切的好。 我还想多看他一会的,可是没有机会了,痛感已经将我的灵魂的肉体分离开了,我渐渐连气都喘不上来,我能明显感受到,死神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收回目光,人们都说被打死的人死前面目应该很狰狞,我不想修漫记得我那种样子。 再见了,我亲爱的的小修漫,我们下辈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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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二 我叫小甜饼! “喝喝喝!喝个锤子喝!没看见他都快爬不起来了!一会儿是你送他回家啊!”顾繁拦住桌子上劝酒的眼镜儿,一把夺过赵岌手里的玻璃杯,摔在桌子上, “哎喝个酒你生什么气啊!这这这鸡哥酒量不行啊……得练得练……”一边坐着的红卫衣放下酒杯,点了根烟,嘴里不清不楚的,显然是喝大了。 “练你妈练!这逼有多少酒量你们心里没点数!一个劲灌灌灌,你们明天是他妈清闲了,我们可还有运动会呢!赵岌还有一个四百要跑,你们准备让他猝死了啊!下次喝酒跟我单练,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顾繁脸上有点泛红,也有点微醺,不过还是很清醒的。 “这顿我请了,明天还得回学校,我俩先撤了。”顾繁单手拎起赵岌,冲着一桌人挑了挑眉,算是打了招呼,直接朝外头走去。 一桌人都喝多了,都没反应过来,明显被骂傻了,几分钟过去,眼镜儿才缓缓开口, “顾繁挺好一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知足吧你!”红卫衣抖了抖刚刚一直没敢抖的烟灰, “他平时嘴就不饶人,今天都喝几瓶了!要是让他再多吹一瓶,上个厕所回来发现你给鸡哥灌成那样,就直接上去揍你了!” “你们行了吧!赵岌明天酒醒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就……再活一晚上!喝!” “喝喝喝!” 顾繁扶着赵岌径直走到街边,准备打车。 真不是顾繁故意夸大,赵岌现在是真的直不起腰,从刚刚到现在动都没动一下,要不是还有心跳,顾繁都要怀疑他安详去世了。 对此顾繁也很头疼,明明一点儿酒量也没有的人,还偏偏以为自己特能喝,稍微一个没看住,就他妈成这样了。 “小伙子,走吗?”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司机朝着他俩喊了一句,顾繁连忙把赵岌扔到后座上,接着自己挤进去。 “你这……朋友喝多了?”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有些面露难色,估计要是刚刚看见赵岌喝成这样停都不会停。 “放心,他不会吐你车上。”顾繁报了自己家地址,赵岌不怎么在外面耍酒疯,回家可就…… “这这这……是哪啊……放我下去……”赵岌突然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双眼朦胧的。 顾繁看见司机大叔通过后视镜正审视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防备,没有开车,估计又是……顾繁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叔叔您看,我叫顾繁,这是我身份证,这是我校牌,我高二的。” 然后顾繁又去翻赵岌的包,“他,叫赵岌,我同学,这是他身份证和校牌,您看这照片一模一样,我真不是人贩子,您见过我这样的人贩子吗?” 司机大叔干笑了两声,发动车子,“小伙子你这……动作挺熟练啊,你这哥们挺有福啊。” “不瞒您说,我确实是想给他卖了。”顾繁瞥了一眼刚刚回光返照现在又晕过去的赵岌,言语中透露着一丝无奈。 好不容易把赵岌弄回了家,顾繁把赵岌往床上一扔,就翻出赵岌的手机,给他妈发微信说, 妈,顾繁喝多了,他家没人,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没过几秒钟,他妈妈回信息, 好的儿子,别忘了给小顾冲点蜂蜜水,要不然明天早上头疼。 顾繁回了个嗯,扭头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赵岌,“我他妈都是为了谁啊!”顾繁小声骂道,转身去厨房给赵岌冲蜂蜜水。 幸好今天爸爸和阿姨出差了,弟弟被送到了他姨妈家,要不然今天他们就要去开房……睡酒店了,影响多不好。 顾繁用小勺把玻璃杯里的蜂蜜搅匀,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准备把赵岌的外套和外裤脱下来,要不然睡得不舒服。 不料他手刚碰到赵岌的衣服,突然被赵岌带倒,被赵岌整个人压在身上。 “赵岌……你他妈……”顾繁挣扎了几下,刚刚一路上拖着赵岌,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自然没挣脱。 “你……哪位啊……顾顾顾顾顾……繁呢……”赵岌在他耳边小声嘟囔着, “你爷爷在这儿呢,傻逼,你先放开我。” “啊……你在这啊顾繁……那个什么……你男朋友呢……”赵岌眼睛都没睁开,赖在顾繁身上, “早就分了。”顾繁对他这种死缠烂打不禁咬牙切齿,无奈又挣不开。 “啊……为什么啊……”赵岌像失了忆一样刨根问底, 顾繁今天都把白眼翻烂了,要不是知道赵岌绝对醉着,他真想给他扔出去! “因为他出轨了,不是早跟你说了,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啊……”赵岌一脸失望,“没事儿……你别伤心……过几天哥们给你……找一个好的……”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我像伤心的样子!赶紧给我滚下来!”顾繁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其实……我也……我也会……吻痕……要不……试试……”赵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就凑到顾繁脖子上啃起来。 “你他妈……”顾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上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他头皮一阵阵发麻,差点一脚给人踹下去,但又怕赵岌喝多了真摔出个好歹,硬是忍了下来。 顾繁看着天花板明晃晃的灯,手腕被赵岌死死按进被子里,这场面……真是像极了犯罪现场。 其实没一会儿,赵岌就又睡着了,只剩温热的喘息还停留在顾繁耳边,顾繁闭上眼睛,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却十分沉稳, “赵岌,你要是弯的,就你这样的,我能干死十个。” 顾繁费劲把赵岌翻过去,替他脱了外衣和鞋,又盖好被子,蜂蜜水……明天早上再说吧。 看了看表,都十二点过了,顾繁准备去洗个澡,今天晚上还有他主队拜仁的比赛,早都算好了日子的。 来到浴室,顾繁直接被镜子里他脖子上的青紫吓了一跳,艹,明明也没多长时间,怎么就……顾繁仔细拉开衣服瞧了瞧, “真他妈是属狗的。” 指尖不经意划过脖子上的吻痕,赵岌湿热的唇舌又一次在顾繁脑中浮现,那种特有的温度,缠绵又惬意……顾繁下身起了反应。 “操,妈的想什么呢。”顾繁暗暗骂了一句,黑着脸去冲了个冷水澡。 凌晨两点四十五,球赛准时开始,拜仁依旧稳中带狠,上半场莱万梅开二度,穆勒双响,基米希绝佳助攻,比分四比零。 顾繁靠在沙发上,要放平常,早就开啤酒庆祝一下了,可现在却心不在焉。 不是吧不是吧,他今天是对赵岌有感觉了吗? 扯淡!他俩认识那么多年了,要有感觉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绝对不是那种感觉。 肯定是喝多了,酒后不是容易乱性嘛,喝多了喝多了,明天一早这事就过去了,反正赵岌肯定不记得了。 赵岌当然什么也记不清楚,第二天还要靠顾繁叫他起床。 “赶紧滚起来!都他妈七点了!你不想进校门了是吧!”顾繁伸手掀开被子,把睡的正香的赵岌一把拽起来。 “运动会……你着什么急……”赵岌伸了伸懒腰,坐在床上撒癔症。 “我他妈八点半有比赛,快快快!”顾繁递了杯蜂蜜水给赵岌,“头疼吗?” 赵岌一口饮尽,摇摇头,“其实我也没喝多少。” 顾繁冷笑一声,“你要不要脸,下次我就该直接把你送回家,看阿姨把你的腿打断。” 赵岌自己都笑了,他穿好衣服跳下床,“叔叔不在家啊?” “嗯,出差了。” “那谁呢?” “去他姨妈家了。” 赵岌走进浴室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的牙刷,“那还挺好。” “你操的心还挺多。”顾繁靠在门框上,嘴角不由得上扬, “那当然,我……”赵岌扭头看向顾繁,突然没了下句,他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净,皱了皱眉, “你脖子怎么了?” 顾繁伸手一摸,艹,扣子开了一颗。 “还不是你……”顾繁本能脱口而出,话还没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赵岌一脸疑惑看着他,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喝多了,路上碰见我前男友了,他也喝多了,纠缠个没完。”顾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那个出轨的傻逼?” “嗯。”顾繁胡乱应了一声,“你洗完脸赶紧过来,我去切面包。”说完转身就跑,身后的赵岌没出声。 餐桌上,顾繁见赵岌一直盯着他的脖子,抬手摸了摸,“怎么,还能看出来吗?” 赵岌摇了摇头,还是盯着那里。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再去换个高领的。”顾繁本来就有起床气,被赵岌这么盯着,心里颇有几分不快,但话一说出去就后悔了,这话说的……自己怎么就他妈长了张嘴呢! 赵岌摇头,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站起来拍了拍手,认真说,“我以后不跟你出去喝酒了,太危险了,走吧,我去拿书包。”说完转身把顾繁一个人留在原地。 顾繁愣了几秒,脸有点发烫。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之后,那天顾繁课间拿出手机拍课件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是他前男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接通后,不等他说话,那边先吼起来, “顾繁你他妈真不要脸!就不能好聚好散吗!让人堵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己来啊!” 顾繁皱了皱眉,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死渣男肯定是被人锤了, “你被揍了,就那么肯定是我?我看是天意吧。” “不是你他妈是谁!还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呢!你们他妈一群高中生狂个屁呀!老子早晚他妈收拾你们!” 顾繁愣了一秒,反应还算快,压低声音说, “那你最好赶紧,但是你可小心一点,我们现在杀人,可不用判死刑。” “你!”不等那边说完,顾繁就把电话压了,他仔细想了想,穿着校服……那只能是…… 顾繁抬头,刚好能看见隔壁班教室,赵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的眉角……似乎有点发青。 上课铃响了,顾繁收回目光,把手机装回兜里,翻开课本,嘴角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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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三 平行世界 “起床了宝贝,”我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上班要迟到了。” 我推开他,扭头看了眼手机屏,“才六点五十,再让我睡十分钟。” 我重新钻回被窝里,感觉到床垫塌了塌,接着我的耳垂就被咬住了, “不嘛,我还想和你亲热亲热。”我哥开始用牙慢慢磨我的耳垂,轻微的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再一次推开他,跑下床, “亲热个屁!要迟到了!” 我敢保证,只要我再在床上多待一分钟,我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我,陆修漫,现在应该叫陆医生了,正在悬壶济世的路上不懈努力。 说起来我吧,其实也够曲折的。最大逆不道的应该是在高二的时候喜欢上了我亲哥,说来惭愧,但我们还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我哥早就想睡我了。 之后一个小插曲,我脖子上的草莓印不小心被我铁子李江皋发现了,我就顺便出了个柜,带我哥的那种,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他一个大老爷们,甚至还语重心长地帮我分析怎么应付爸妈和朋友。 我当时就一个想法,我靠这朋友没白交! 可能我们男同之间有这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我和隔壁班的顾繁渐渐熟悉起来,经常一起打球。 没羞没臊地过了快一年,就在我高考前夕,一次车祸,我爸妈没了。 我哥双眼通红地到学校接我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了,但到医院看见我爸妈遗体的时候,我才真的感觉到天塌了。 现在想起来,只能记得那天我哭的有多凶我哥抱我就有多紧。 我郁郁寡欢了两周,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是我违反人伦的报应,所以我故意冷落我哥,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故意摔门,留下门外小心翼翼的我哥。 但我哥确实也没太多时间贴我的冷屁股,他休了学,在我爸秘书的帮助下去接手公司的事务,每天忙的跟狗一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备战高考呢。 直到有一天,我哥半夜三点多才回来,我失眠睡不着觉,我听见他在门外试着喊了几声我的名字,见我没反应,他重重叹了口气。 接着我就听见外套掉在地上,注意不是挂起来的声音,是掉在地上。然后一声门响,我哥回了自己房间。 我清楚我哥不是会把衣服扔地上的人,于是起床,发现他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服确实此刻瘫在地上,然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门前,我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声很轻微、很隐忍的呜咽声。 当时我脑子一热,直接推开门压亮灯,看见我哥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腿,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看见我,一脸错愕。 “修漫你是不是饿了,哥给你弄点吃的吧。”我哥抬手抹了把眼泪,说着要站起来, 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刚叫了一声哥,我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好坏好坏,我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哥。我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忘了我哥也才刚刚二十岁,忘了他也是一个刚刚失去了爸妈的孩子。 我不断在我哥耳边道歉,我哥紧紧地抱着我,最后我们哭成一团,我听见他小声在我耳边说, “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主动仰起头亲上我哥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绵长而深刻的吻,以这种方式让我哥得到安全感。 只有我们互相舔舐伤口,才能活的更久。 到了报志愿那天,我本来是想学医的,但我真的不想看我哥一个人忙的瘦了快十斤,于是我报了工商管理,以后好歹能帮帮他。 我哥本来大学是学法律的,被迫休了学,所以没学医我丝毫不遗憾,反而觉得这是我们共患难的奖章。 但最后我却收到了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是我哥在最后一天给我改了志愿,我又惊又喜,拿着通知书闯进他的房间,我哥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把我揽在他怀里,对我说, “哥想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又很没出息地哭了,我靠我真的好爱我哥! 后来除了有点秃头之外,我过的还是挺快乐的。 但有个事我一直不明白,我哥和我班主任张建国一直关系很好,我哥经常有事没事回学校看看他。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忍不住问了问我哥,他说老张早就知道我俩的事了,甚至还把我哥叫到学校,说让他还是以我的学业为重,只要高考一完,我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当时就眼眶一热,想起来李江皋、顾繁、赵岌,还有纹身店的姐姐,他们全都知道,却全都没有责怪。在我看来,不责怪,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我何德何能,来到如此值得的一个世界。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事。 我哥,出资帮一个案子打官司,好像还挺棘手的,我没课的时候去他公司听见他张口闭口都在说这个案子,好像是什么玩意儿书院,但他似乎有意避着我,每次都不让我看这些资料。 我以为他还是想当律师,反正我是对他没读完法律专业这件事耿耿于怀,心里十分愧疚,不敢去打扰他。 结果没过几天我就喝多了说漏了嘴,我哥叹了口气,一边安慰我一边说, “小漫,不是你的问题明白吗,只要跟你一起,做什么工作哥都不在乎,因为都很美好。哥也不是因为这个瞒着你,是因为这个案子太黑暗,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哥当初想学法也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现在更有能力了,所以答应哥,不要自责好吗?” 我乖乖点头,问他为什么对这个案子那么上心,我哥也不再瞒我,他说,因为这是一个戒同所。 我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吧不是吧,竟然真的有戒同所这种地方? 同性恋是病吗?可以治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后来我看了我哥手里的资料,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那里的“患者”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被辱骂、鞭打、电击,甚至还和国外的卖淫传销组织密切往来,强奸、虐待甚至虐杀这些人。 看到最后我哭了出来,心口疼得要死,仿佛真的经历过这一切一样。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罪,要被这样对待。 好在最后我哥赢了这场官司,而且是完完全全的胜利,那个主犯叫宋弥章,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我一阵阵犯恶心,最后他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到这里还没完,那些被救出来的人,是学生的我哥出资让他们完成学业,心理出现问题的我哥找心理医生给他们慢慢调节,总之就是没钱我哥出钱,没力我哥出力。 我曾经还看见有家长去我哥公司闹事,几乎从不发火的我哥当时脸色白的吓人,把那些人骂的狗血淋头,当然是据理力争,后来还报了警让警察给那些家长做思想教育。 我哥好A好正!我好爱他! 后来我去国外读完研究生,在当地一所医院实习的时候,刚好碰见医闹,当时圣诞节医院没什么人,只剩值班的我和一群小护士,我当然得站在最前线。 但当我看见两个五大三粗的金发大老爷们儿手里还拿着刀的时候,说实话我腿还是有点软,只能先让女同事躲起来,可对方丝毫没给我时间拿着刀就冲上来了。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心想我他妈不会要交代到这了吧,不行啊我上有哥等我照顾啊! 关键时刻一个人拉着我就跑,我扭头一看,是我们主任,楚羲和,也是中国人。 他显然比我熟悉医院,我俩躲进一个隔间里反锁了门,可门外那两个大汉紧追不舍,不断用凶器砍着门,眼看门就撑不住了。 楚羲和说他上来的时候报了警,估计警察马上就到,让我躲到里间去,他出去拖住他们。 我脱口而出不行,两个人一起出去总比一个人胜算要大,况且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躲躲藏藏的呢? 楚羲和没吭声,我以为他默许了,于是在房间里寻找可以用的工具,没想到双手被他反扣并用什么东西绑住了,他把我扔进里间锁上门,留下一句话, “你不能受伤。” 后来警察到的时候,楚羲和已经被捅了两刀了,幸亏他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失血过多,他进去抢救的时候我在门外守了一夜,直到医生告诉我他没有性命危险了我才松了口气。 坐在ICU病房门前的凳子上,我心里不禁产生疑惑,为什么他要救我?仅仅因为我们都是华裔吗?这家医院华裔华侨可不少,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而且什么又叫我不能受伤? 这些疑问在楚羲和醒了之后都得到解答,他问我,我哥是不是叫陆修远,我点点头,他接着说,是陆修远把他从芳菲书院救了出来。 我震惊了,我不知道楚羲和是同性恋,也不知道他和我哥有这层关系,但回想起来,楚主任确实对我这个实习生有些特殊照顾,尽管他不怎么和我说话。 之后我哥知道了这件事,尽管我不断跟他说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我还是可以想象到他在大洋彼岸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样子。 然后我哥就专门过来了一趟,也专门请楚羲和吃了顿饭。说起来楚羲和比我哥还大一岁,而且平常也是那种不苟言笑,就高岭之花你懂吧,结果见到我哥那客气的,可以说是毕恭毕敬,我哥几次都不禁开口让他放松点。 不过楚羲和挺惨的,他爱人在他们大学时候的一次恐怖事件中为了救他丧了命,然后他父母就把他送到了芳菲书院,之后被我哥就出来,一直和他叔叔生活在国外,但内心里他爱人的去世一直是他过不去的坎。 我实习期通过之后,研究生就算毕了业,我哥立马一天打八个电话让我回国。我回国之后,直到今天,我们和楚羲和之间都有联系。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有两个小姑娘,一个叫周湲,一个叫谢思灵,也是豫章书院的受害者,她们在国外举行了婚礼,邀请了我哥和我。 见面后,她们一个文静优雅,一个又飒又帅,绝配! 西式的草坪婚礼超级浪漫,我们又见到了楚羲和,还聊了几句。 而且我还认识了一个小孩儿,叫苏容与,他还挺可爱的,不停的哥哥哥哥地叫,也挺能聊的来。 婚礼的最后,周湲和谢思灵以及其他到场的芳菲书院受害者,集体向我哥鞠躬表示感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不少人哭了出来。 我明白这是一种不可逆转的伤害,让他们从不遗忘也从不原谅。 但有句话我虽然已经说腻了,但是还是想再说一遍, 我哥真好!我好爱他! 总之我和我哥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完成了多年前的一个小目标成为这世间最平凡的人。 好啦就到这里吧,我上班要迟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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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四 又是平行世界 “修漫,把菜端上去,等会儿羲和要来了。”我哥在厨房喊我, “哥,妈问过年也不回去吗?”我手里拿着通话中的手机,扯着嗓子问, “不回。”我哥声音不算大,但很干脆, “妈说想你。”我继续喊, “我也想她。”我哥几乎顺嘴就出来,根本没过脑子, “妈说让我劝劝你。”我笑着凑到厨房门边, “说你学习呢,把电话挂了。”我哥炒好菜端出来,眉头微微皱了皱, “好嘞,”我在电话里跟我妈说,“我哥说不回,妈我写卷子去了,新年快乐!” 我把电话挂掉,又有来电显示,我没理,我巴不得我哥和我像去年一样单独过年,我也不想见爸妈,烦的很。 前年八月的某一天,芳菲书院突然被警察包围,我正在烈日下做着俯卧撑,背上青青紫紫的,腰上还肿着,不知道是疼得还是热的,反正我头发晕。 恍惚中,我看见他们把宋弥章带走了。 接着我们也被带走了,先是被带去了医院,好几个医生皱着眉看我,加上我爸妈两眼红红的,我当时还以为我得什么绝症了呢,把我高兴得当即决定跑到我哥边上卖一把惨, “哥,他们说……”我怕我哥还不理我,准备把我的绝症描述的更绝一点, 没想到我哥一下抱住我,我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抱得很紧,我真的觉得我快呼吸不上来。 我哥怎么突然抱我,我没理解,他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哥松开我,我看见他哭了,哭的很伤心,他说他之前都是演的, 接下来就轮到我哭了,“哥你怎么那么坏……你怎么……”我边哭边用拳头砸他,我哥没躲,就站在那让我打,最后我打累了,还是倒在了我哥怀里。 幸好,我哥没有不要我。 后来我不知道我哥都跟爸妈说什么了,他跟我搬了出来,我哥说让我回学校,我说行,他说让我跟着下一级读,我说好,现在我也高三了,很快就要高考。 他们都说宋弥章死了,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有哥了,只要他还要我,谁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这时候门铃也响了,我两步跑去开门,是楚羲和来了,手上拎的大包小包,我赶紧接过来, “冻死我了,外面下雪了,也太冷了实在是,我手都没知觉了。”楚羲和跺跺脚,换了鞋赶紧进来抱着暖气, “别买那么多东西手就不冷了。”我哥把东西拿到阳台, “就你们两个人,我不买你俩知道买吗。”楚羲和瞥了一眼我哥说, “我和我哥前两天去超市啦,该买的都买了。”我替我哥说, “你们最好是。”楚羲和冷笑一声,“我还买了好多礼花,明天放了吧。” “快去洗个手吃饭了,春晚都开始了。”我哥边催我们边开了电视, 我们洗了手坐在餐桌旁,我哥把蒸好的鲈鱼端上桌,黄焖鸡,小酥肉全都热气腾腾,楚羲和眼镜上都起了层雾气。 “新年快乐。”我哥举起杯子,轻轻说了一句, “新年快乐。”我和楚羲和也拿起来,碰了一下, “楚哥,过年你怎么没跟你家里人一起?”我在饭桌上问了一句, “美国没有年味儿,我叔叔他们也不怎么过,还是回国好。”楚羲和夹了口青椒牛肉, “你这手艺不错。”他夸我哥, “都是跟网上学的。”我哥淡淡一笑, “之前我哥都不做饭,全是这两年现学的。”我夸我哥夸的更起劲儿, 吃完饭,我哥把碗筷一收拾,还不到十点, “我进去写几道题,楚哥你先看着。”我想起来还有记到化学题没做,站起来往卧室走, “大过年的,别学了,不差这几个小时。”楚羲和想拦我,我哥也探出头, “修漫,放松放松,别写题了。” “没事,我就几道题,倒计时之前我肯定出来。”突然有点灵感,我肯定要坐回书桌前,我进了屋,戴上了耳机,我一般写作业都会戴耳机。 一个小时不到我就算完了,我刚把耳机一摘,听见客厅里我哥和楚羲和在说话,我趴在桌子上听, “你是不是把修漫逼太紧了,那年八月刚出来,九月份就让他上学去。”楚羲和说, 我觉得还好吧,没有说很紧,我哥说我这个年龄本来就是要读书啊,在学校总好过天天在家,我爸妈……咦惹,我都不敢想。 “我……”我哥似乎叹了口气,“我想让他快点长大,快点独立。” “我害怕我护不住他。”我哥说, 我趴在桌子上,眼泪落下来。 “我听说你现在上大学一个月就花几百块钱,还去兼了很多职。”楚羲和问他, “嗯,多存点钱,总没坏处。”我哥说, “没必要这样,你爸妈……你还是不信他们是不是?”楚羲和像是想起什么,也叹了口气, “我谁都不信,包括我自己,我只能尽可能减少错误的发生。” “当时张警官说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出去住。”楚羲和说, “修漫不想见他们,他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哥说, 我确实是不想见他们,但我哥要是回家我肯定也会跟上的, “让他早点上学有好处,让他多跟外界接触,有助于恢复的。” “而且修漫本来就不需要原谅任何人,他需要的是正常生活。” “你是不是今天药还没吃?”楚羲和问他, “嗯,现在吃吧,等会儿他出来看见。”我听见我哥起身倒水拿药, “你还没给他吃药?”楚羲和问了一句, 我有病,我知道, 我在学校里看见他们打篮球,只敢站在树底下看,听见上课铃会害怕的攥紧手,洗澡的时候要我哥陪着,不然我可能会洗着洗着就昏倒,无时无刻不在手抖…… 如果说我没病,我自己都不信。 “你觉得吃药有用吗?”我哥反问他, “没用吧,”楚羲和笑了,“还难受的要死。” “确实,我最近头疼疼的整夜睡不着,他还在上学,所以我不想给他吃药,况且他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不稳定的时候……我会陪着他,会哄他的。” 我擦干眼泪出去,笑着蹦进我哥怀里,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腻歪!”楚羲和抱怨一句, “那应该不能。”我哥搂着我说, 倒计时一结束,窗外全是礼花的声音,绚烂的烟花炸开,映的黑夜更加澄澈。 “行了,我走了,新年快乐。”楚羲和站起来,准备穿衣服, “这么晚了,在这儿住吧。”我哥说, “酒店就在旁边,我明天过来吃饺子。”楚羲和边换鞋边说, “楚哥还没难忘今宵呢!”我喊了一句, “你俩自己难忘吧。”楚羲和出去,关了门, 我们和楚羲和关系还是不错的,从芳菲书院出来,他也没回家,去了美国他叔叔那里,现在也在读大学。 “哥去把盘子收了。”我哥拍拍我的屁股,示意我起来, “我帮你收吧。”我站起来说, “不用,你坐那看电视,等会儿就难忘今宵了。”我哥笑了笑,把盘子往厨房端, 还没过几分钟,我听见厨房响了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我赶紧跑到厨房,看见我哥手指上有个不小的口子,鲜血直往外流, “哥!”我慌了神,张嘴含住我哥的手指,眼泪一秒钟就流下来,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哥受伤。 “没事没事修漫,哥没事儿,”我哥摸着我的头,让我看他的眼睛, “看着我,哥没事儿,只是一个小口子,不要紧。”我含着泪看我哥,点点头, 我把我哥都手从我嘴里拿出来,伤口还有点渗血,我一下一下轻轻舔着,我哥揉了揉我哥头发,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又找创可贴给他贴好,说什么也不让他洗碗,我去洗。 我有病,我哥就是我的药,只要他还要我,什么都好说。 “修漫,你……大学想报什么专业啊?”躺在床上,我哥把我的头发轻轻别在耳后,我捏着我哥的手指耿耿于怀, “你一检成绩挺好,现在该想想了。”我哥挑起我的下巴, “看着哥哥,想好了吗?” 我拍开他的手,继续捏着他的手指,像是在悼念那道口子, “之前你说过想学医,还想吗?”我哥凑到我耳边轻声问我,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哥你想……” 我条件反射,我哥想让我做什么我肯定会去做,做不到也会拼命去做, 毕竟,是我对不起他。 “修漫,”我哥打断我,“哥想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这次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 我哥贴过来吻我,在外面都是爆竹声的冬夜里格外缠绵,仿佛这一刻我的心才得到团圆。 “哥你……”我被他吻的有点腿软,还是察觉到了他下身的变化,连忙跪在他腿边, “我帮你。”我说着去拉他的裤子, “没事,我等会儿去冲个澡。”我哥拉着我的手,在我脸上亲了亲, 八月之后我哥抱我,亲我,次数很多,不限时也不限量,我做噩梦的时候,犯病的时候,想起来那些事的时候,可唯独我俩一次都没做过, 我知道,是因为我脏。 “哥你……你要是嫌我脏,我可以用嘴的,我可以……可以深喉……我不会……不会反抗你的……我……”我一点一点往床下退,仿佛我在床上这床也不干净了,哭的已经说不清楚话, “没有修漫,哥没有,”我哥过来把我抱回去, “我怎么会嫌你……我怎么能……”我哥有点哽咽,我感觉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 “那你怎么一次也不跟我做……我就是……就是不干净……”我哭的抽气, “张嘴。”我哥叹了口气,伸了两根手指进来,我也没再哭,不断去舔他的手指,像讨好……一样讨好他, 接着他的手就探进了我裤子里。 “哥……”我感到有些不适,搂着我哥都手紧了紧, 我哥又亲我,放慢了手上的速度, “你……你进来吧,我不怕疼。”我松开我哥,把抽屉里的避孕套给他, “再等一下。”我哥揽着我的腰,三根手指挤进去,我闷哼一下,没吭声。 直到我哥觉得扩的可以了,他才抽出手,把套戴上,把我压在身下。 我感觉到我哥的性器一点一点进来,我攥着被角,强迫自己放松,好让我哥进的轻松一点, 可当我哥开始动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然后我就死死咬着嘴唇,忍着疼, 之前被侵犯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过,后面很痛,我不敢出声, “修漫,修漫,”我听见我哥叫我,我还是不敢出声,我哥抬手开了灯,我一下躲进我哥怀里, “别看……别看我……”我小声哭,“哥……救救我……救我……” “看着我修漫,”我哥从我身体里退出来,“看我,是我,是哥哥,不怕,没事了。” 我哥又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轻轻哄我,哄了很久,哄到我不哭了, “不做了,好不好,哥抱着你睡好不好?”我哥轻声哄着我, “可是你……”我还是能感受到我哥发硬的下体, “你帮我,用手,好不好?”我哥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点头,坐在他旁边,很认真地用手上下套弄,边弄边看着我哥,看着他看我,很舒服。 像是夏日里一条小溪从你脚边流过,叮叮咚咚,带来一股清凉,一点点扑灭我骨缝里的恶火。 我哥射了,射在我手上。 他拿纸给我擦手,剩了一滴,被我放进嘴里。 “好乖。”我哥又凑过来吻我,压了灯。 我哥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从前有一个小王子,他从王宫一路往东走,跋山涉水,走了很久,遇到了很多困难,但他都一一克服了,” “终于他来到神殿,向神明许下愿望,他说,”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哥说完吻了吻我的额头, “神答应了吗?”我问我哥, “小王子的愿望,也是我的新年愿望,很灵的。”我哥抱紧我,手在我背上一下下拍着,直到我睡熟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哥的新年愿望,很灵的。 第二天楚羲和∶你俩还真难忘今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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