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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踏入家门,手中紧攥着蟒蛇之筋,那筋条粗硕且富有韧性,在日光下隐隐泛着幽光。他径直走向灶台,将蟒蛇筋放入锅中,添水点火,待火势渐旺,锅中的水缓缓煮沸,那蟒蛇筋在沸水中翻滚扭动,逐渐熬煮成浓稠如胶的状态。
与此同时,他将事先备好的木制弓身取出,这些木料皆是他精心挑选,质地坚韧。只见他手法娴熟,通过精巧的卯榫结构,将一块块木件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初具雏形的反曲弓便呈现在眼前。
随后,他用特制的器具,将锅中熬好的蟒蛇筋胶小心取出,均匀地涂抹在弓身之上,再把精心准备的竹片稳稳粘于其上,紧接着,又拿起用油液浸泡多日的麻绳,沾上胶后,一丝不苟地仔细缠绕在弓身,每一圈都缠绕得紧实而规整。一番忙碌之后,一架简易却透着几分粗犷劲道的反曲弓宣告完成。
不过,刚成型的弓还无法立即使用。武安君深知其中门道,他将弓轻轻置于阴凉通风之处,让其自然风干。“待过个三五日,彻底成型,便可一试这弓的威力了。”他低声自语,眼中满是期待。
彼时,天空中细雨绵绵,雨丝如牛毛般细密,接连数日下个不停。武安君望着屋外的雨幕,连出门的兴致都没了。好在屋内储备充足,吃喝不愁,每日他只需保持三个时辰的清醒,其余时间便沉浸在修习功法之中,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他所修习的纯阳功,极为耗时耗力,可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武安君明显感觉自己力气日益增长,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儿,且各项感知愈发敏锐。
如今,他只需静静坐在门前,便能清晰瞧见十几步外小青菜叶片上的细微虫子,那虫子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屋檐上滴落的雨滴,在落下的瞬间,他便能第一时间感知,身形轻轻一闪,便能轻易避开。
只是,这屋子着实让他郁闷不已。每至雨天,便四处漏雨,漏雨之处还不止一处。这些时日,他已将床挪了好几回,照这情形下去,再过几日,怕是连被褥都要被雨水浸湿,没法盖了。
连续多日吃着下水,武安君颇感腻味。今日,他决定换换口味,将之前猎获的野山鸡炖了。他随手用茅草编了个简易斗笠,戴在头上,便准备出门去寻些菌菇,想着与野山鸡一同炖煮,定能增添一番风味。“要是再没猪可杀,可就得断荤腥了,幸好还能寻些野菜菌菇吃。”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踏入雨中。
田野间,依旧有许多百姓在雨中忙碌农活。他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在泥地里辛勤劳作。相比之下,武安君自觉幸福许多,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需像这些百姓一般,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拼尽全力。
近来几日,村子里最热闹的新闻,当属祸害曹员外家麦田的那窝野猪。听闻里正家的儿子带着几个人前去抓捕,结果不仅野猪没抓到,反而有两人不慎摔断了腿。此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当作笑话谈论。而作为正主的曹员外,那是心疼得不行,此刻正冒着雨,焦急地在衙门外等候。
曹员外有个堂弟,名叫曹吉,在衙门里担任司户功曹一职。这司户功曹,掌管着县里仓库的钱粮物资,手中握有一定权柄。县令通常三五年一换,初到衙门,人生地不熟,诸多事务还得依仗曹吉这般老吏来操办。
曹员外为人精明且心黑,平日里在乡里没少算计他人,可对这个堂弟,却是巴结得很。每年交税粮之时,别人都是用大斗,他却使小斗,虽外观看着并无二致,可实际分量却差了许多。
“兄长来了,快随我进来!”曹吉听闻曹员外到来,赶忙到衙门口迎接。曹员外不过是个有点小钱的土财主,县衙这种地方,平日里他可不能随便进出。
此刻见曹吉亲自迎接,他赶忙应了一声,满脸堆笑,跟在曹吉身后走进县衙。踏入县衙的瞬间,曹员外心中满是羡慕,这里可是泌阳县的权力中心,在他看来,与权力相比,钱财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县衙内设有六房,各房都有独立的办公屋子。曹吉身为功曹,在其中一间屋子内,用屏风遮挡出一块专属区域,这待遇,可比普通书吏高出不少。
“兄长喝茶!”刚一进屋,便有书吏起身,手脚麻利地泡好了茶。曹吉示意曹员外坐下,曹员外坐下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知道兄弟你在衙门里事务繁忙,若不是实在有事,我也不愿来打扰你。”说着,他以手扶额,一脸愁容。最近被野猪的事搅得心烦意乱,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我倒是听壮班的兄弟提起过,野猪毁几棵麦苗,能有多大损失?值当兄长如此发愁?”曹吉微微皱眉,对于自家兄长的情况,他多少知晓一些,曹员外平日里名声可不太好。
“怎么就只是几棵麦苗?我那可是近百亩麦田啊!眼下至少要减产一成,若是再不解决,三成恐怕都打不住。那野猪就跟成精了似的,白天不见踪影,一到晚上,就专门盯着我家麦田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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