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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尝试一下2（第1页）

那只为首的黑尾鱼苗，以及其他各色的小家伙，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

它们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发丝间，方才还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此刻黯淡下来，失去了神采，就好像绚烂的宝石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没有骚动，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沉寂的、令人心碎的安静。

它们是孤儿。

辞穆的心被这无声的悲伤狠狠揪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些静止的小生命，指尖却在半途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安抚。

就在这时，九艉悄然无声地靠近，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一片令人安心的阴影。他伸出蹼爪，用远比外表看起来要轻柔的动作，轻轻覆盖在辞穆那头挂满了“挂件”的银发上。微凉的体温透过发丝传递而来，像是在无声地说：别怕，有我。

蹼爪的体温透过层层银丝，渗入他的头皮，带来一种奇异的安抚。就在辞穆为那些孤零零的小家伙心疼得无以复加时，一阵低沉而悠长的共鸣从九艉的喉间发出。

那不是简单的声音，而是一种携带着古老力量的震动，仿佛深海之心在脉动。它绕过耳朵，直接在灵魂深处回响，温柔地包裹住那些因悲伤而凝固的小生命。

辞穆看到一直在他眼前叉腰，强撑着领袖气势的黑尾鱼苗，紧绷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松懈下来。那些黯淡如尘埃的黑豆眼珠里，重新映出了一点点珊瑚的微光。

鱼苗们齐齐的游到九艉发上悬停。

这无声的转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辞穆胸口那阵尖锐的刺痛被悄然抚平，他缓缓侧过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伴侣，眼中的惊异与感激交织，声音轻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气泡：“你……对它们说了什么？”

九艉深红的眼眸凝视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倾身，高大的身躯完全将辞穆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冰凉却柔软的嘴唇，轻轻贴上了辞穆的耳廓。

紧接着，一阵低柔婉转的啾鸣，混杂着海豚般的清亮哨音，直接钻进了他的耳道：“叽……啾啾……剩下的……你取名做亲卫。”

辞穆瞬间明白了九艉的意思。在人鱼的族群中，为鱼苗命名是亲鱼独有的权利，是血脉与传承的象征。而现在，九艉告诉他，这些失去了亲鱼的孩子，这份沉甸甸的权利与责任，交给了他。

虽然它们的亲生父母已消逝于深海，但他，辞穆，作为养育了它们、并被它们所依赖的存在，就是鱼苗的家人。这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庄重的托付。

他抬起眼，再次看向红发间那些安静下来的小家伙。它们似乎也听懂了，数双小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乎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几乎不敢奢求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