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帝王宠妃文女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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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经历了好多事,俞欢同姑姑回去,又说了会话,便被打发回去睡觉了。
沈尽枝怕她睡不好,特意叮嘱竹萍点些安神的熏香给她。
胡乱梳洗一番,俞欢便躺在了软绵绵的床榻上,耳边模模糊糊听见竹萍掀开那错金镂空鹊尾铜香炉的动静,似乎是添了些香料进去,又将炉盖盖了上去。
只俞欢连熏香的香气都还没闻见,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天,可真是忙坏了,累极了。
次日一早,俞欢正懒洋洋的同姑姑用着早膳,刚喝完最后一勺金丝燕窝粥,就听一个小宫女跑进来禀报:“皇上来了。”
还没做什么反应,听见外面侍从请安问好的声音,又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不多时,云执宴走了进来,朝沈尽枝请安。
似乎是刚下早朝,云执宴还束着冠,身上穿着明黄色绣青色描金团龙纹的朝服。
只先帝着此身,显出来的更多的是天子威仪。然云执宴虽是同样服饰,到底年轻俊朗的样貌更胜一筹。
若是大逆不道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就会注意到他挺拔的背,和他低垂着眼眸说话时显露出来的凌厉下颚。
龙袍华贵无双,仿若有那灿灿华光,映在他身上,更显的他清俊养眼。
俞欢走了个神,是太后说了什么,云执宴轻笑了一声,朝她看过来,说“下了朝顺带过来看看妹妹”之类的话,才唤起她的注意。
说到她了?
俞欢捻起一块做的十分精巧的豆沙糕,填进嘴里。
沈尽枝可是知道他昨日的举动的,也看出来他对俞欢这个妹妹还是有真心在的。手握实权的天子,俞欢同他亲近些,也没什么坏处。
思及此,沈尽枝便笑着赶他们俩去偏殿,叫他们像从前一样说话去了。
虽然已经听宫人禀告过,说寿康宫并未唤太医,昨夜也亲眼看见她好端端的回来,只是总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下早朝便特意赶过来。
如今在白日里,清清楚楚看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才算松了一口气。
冬日里可看的花少,前两天竹萍从司苑局抱回来的水仙倒是开了,碧绿的叶片挺立着,顶着舒展开来的洁白如雪的花瓣,金黄色的花蕊,又给圣洁的花添了几分娇艳。
云执宴在桌案前坐下,广袖舒展,水仙花清幽的香气似乎蔓延开来。
俞欢迟来的注意到他在看摆在那里的书籍字帖之类的东西。
“别看。”她惊呼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云执宴已经将那纸张展开,很有闲情雅致的欣赏了一会,才抬眼看她,“有什么看不得的?”
俞欢自觉丢人,抬手捂了下脸。
自云执宴登基后,没人替她做功课,她便懒散拖延极了。整日的想办法往宫外跑,就是不想念书。
有时候逃不过去,夫子来与她上了课,她也不想做那些功课,每一份功课,都只写了几笔就放下了,更有连动都没动的,一片雪白。
恐怕再拖延几日,夫子就不愿意来给她授课了。
眼看着云执宴一张张翻着她敷衍糊弄的东西,俞欢郁闷的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说实话,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待云执宴。
从前他只是个七皇子,她欺负他,那是理所应当,毫无问题的。
只是如今他成了天子,俞欢被养的再娇纵,也不太敢同他胡来,怕他被惹恼了要砍了她的头,再牵连了姑姑。
“没有人替你执笔,你是真不做啊。”云执宴一页页看完,口气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不似平日里远望过去人人叩拜的尊贵淡漠,这声调透出来的亲近,好像他们还在朝晖殿里一般。
看起来不像是问责的样子。
俞欢磨磨蹭蹭的挪过去,“你也知道,我自小就不爱读书写字这些。”
云执宴轻轻放下那一摞纸,坐在那里略微仰头看她,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天光正好点染在他饱满的额头,衬得他眉眼越发沉静,细看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不是说过,不想写就去找我?”
俞欢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有些吃惊。
云执宴感受出自他当了皇帝之后,她的不自在,微微吐出一口气道,“我虽然现在不和你住在一块了,但,我也还是你的哥哥,不是吗?”
俞欢睁大了眼睛。
她好像听懂了。
也许是从小就没人照顾的缘故,云执宴很珍惜他在朝晖殿长大的日子,也可能是已经淡忘了她小时候欺负她的记忆,总之,现在,他还愿意保持他们之间那“友好”的兄妹之情。
俞欢可最会顺杆往上爬了。
她立即问:“真的吗,你还愿意替我做功课?我是担心你平时处理政务忙不过来。”
“现如今天下太平,政务不算繁忙,不至于连写几张字,做几篇诗文的功夫都没有。”
云执宴找出砚台来,修长指尖按着一块漆黑泛金的凝香墨,在砚台里研磨墨汁。
俞欢做贼心虚的朝身后看了看,索幸沈尽枝手下的宫人一向有规矩,主子在里面的谈话的时候,总会去门外守着,因而没有听见他们刚才所说之事。
眼看着云执宴提笔蘸了蘸墨水,便开始替她做功课了。
俞欢的脑袋转啊转,她想起来自己还有欺负云执宴的任务没有做呢。
之前没做成功,她以为是云执宴还小的缘故。
只是如今他长大了,却已经坐上了皇位,成了不好招惹的存在。这个任务仍然不好做。
不过,现在,俞欢心里有了主意。
云执宴既然这么重视他们这段兄妹之情,那她就把关系搞得再好一点,到时候欺负了他,也只让他觉得是打闹,不至于怪罪她。
“哥哥你先写着,我给你倒茶。”她甜滋滋的说着。
云执宴用余光瞧着她的动作,见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忘了是给谁倒的,自己先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脸色空白几息,又忙拿了另一个杯子。
倒了茶,放到他左手边,又去端了两盘点心。一盘他印象深刻的茯苓饼,一盘桂花山药糕……
最爱吃的山药糕都供奉出来了,讨好之意分外明显。
鎏金嵌翠瑞兽衔云的香炉里溢出袅袅青烟,安神助眠的香气丝丝缕缕的弥漫开来。
刘沂击掌,便有数位低头弯腰的宫人捧着圆洗、香膏、洗手帕等盥洗用具进来。
年少的帝王姿态闲散的坐在榻边,浸湿了帕子擦脸,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但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久,刘沂比旁人要敏锐些,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哐当”一声,是新选上来的宫人紧张发抖没端稳手中的盆,砸在了地上,水溅了出来。
“陛下恕罪。”一帮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乌乌泱泱的跪下来,瑟瑟发抖的求饶。
“擦干净,下去吧。”头顶传来皇帝散漫的嗓音。
刘沂确定了,陛下今日确实心情不错。
云执宴觉得近日事事顺畅,仿佛有喜鹊落在了枝头。
经过御花园时,见到那红梅开了,远看去如赤色云霞一般热烈;
许是他处理了陈家的缘故,朝中命官也都夹起了尾巴做人,不敢在给他找麻烦;
就连今日负责午膳的御厨也分外合他心意,仿佛猜到了他就想吃翡翠鱼肉羹一样……
这种飘飘然的状态持续了许久都没有消散。
一直到刘沂笑问,“陛下遇见什么喜事了吗,接连高兴了这许多天?”
高兴?
云执宴过了好大一会才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事事顺遂,是他心中高兴,所以觉得什么都合他的意。
至于为什么高兴。
大概是因为,妹妹待她比之前还要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