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都是天地之间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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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只看到了我的修为，莫忘了，我的本源是一只豹子。\申公豹在沐风云面前坦然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着野性的光芒。

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那是沐风云赐予他的相印。

若是在以前，他断不会在外人面前坦言自己是只豹子。

记得初入朝歌时，他化形不久，修为尚弱，总要将兽耳藏进高高的冠冕，用宽大的朝服遮掩住尾巴的轮廓。

人心的成见让申公豹自己也曾厌恶自己的出身，每当月圆之夜现出原形，他都会独自躲进深山，对着寒潭中倒映的豹首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种自卑和厌恶一直到沐风云救下他，拜他为相时仍然存在。

\人如何，妖又如何？都是天地之间的生灵罢了。\

那日，沐风云负手立于申公豹面前，夜风吹动他的玄色冕服。

\在我看来，我与田中的老牛、山中的虎豹、天上的鹰鸟也没什么区别。\

星河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蕴含着整片洪荒的生灵。

\若说有，恐怕就是我是人皇吧。\

年轻的人皇忽然转身，他伸手按住申公豹微微发抖的肩膀道：

\若是你自己都厌嫌你自己，又怎能要求让别人尊重呢？\

“其实你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我与一头牛妖结拜了，他为兄，我为弟。”

那时廊下的铜铃正被春风拨弄，惊起一树梨花，雪白的花瓣落在申公豹手上。

申公豹也是从这一刻起，才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低多少，也不再厌恶自己的出身。

在封神量劫开始以前，元始本来定的申公豹持榜下山，完成封神事宜。

当时申公豹并不知封神量劫的内幕，与叔先生一样，只以为是得到元始的器重。

不过客观来说，元始对于申公豹的重视程度远不是叔先生能比的，就连姜尚也比不得。

彼时申公豹虽与姜子牙同列玉虚门下，却不知量劫背后牵扯的圣人间博弈，只道是师尊对其道法修为的认可。

元始对申公豹的栽培远超寻常，不仅赐予其调动十二金仙的权限，更将镇压气运的先天至宝\诸天庆云\暂借其护身，这般待遇连后来执掌封神榜的姜子牙都未曾获得。

在第一次封神大劫时，元始并不能看清鸿钧的真实意图，整个阐教全力以赴。

而申公豹作为预定的持榜者，元始也没有完全舍弃他，阐教座下所有仙者都任凭申公豹调遣。

只不过最后事情的发展超出元始的预料和控制，阐教也损失颇多。

而申公豹当时为了能完成封神大任，持元始赐下的诸天庆云下界游历，以便提前了解布局。

封神大劫前夕，正值天地灵气紊乱之际，申公豹一路前行，意外之下闯入了不周山。

这一日，苍穹晦暗不明，罡风呼啸如刀。

申公豹立于云头，望着远处那座撑天拄地的神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本为猎豹得道，天生便具风驰电掣之能，此刻足下生风，身形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往不周山方向掠去。

不周山周遭万里，早已成为生灵禁地。

自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后，此处便充斥着狂暴的混乱法则，寻常金仙至此，不消片刻便会被撕成碎片。

申公豹却是不惧，头顶诸天庆云绽放万丈霞光，将袭来的混乱法则尽数挡在三尺之外。

\果然不愧是元始天尊赐下的护身至宝。\申公豹暗自庆幸，身形却不敢有丝毫停滞。

他如一道青色闪电，在不周山外围的断崖绝壁间穿梭，每一步都踏在法则乱流的缝隙之中。

就在他掠过一处断裂的山崖时，忽然心头一震。

但见那黝黑的岩壁之上，竟有一点微光闪烁。

申公豹急刹身形，返身查看，发现那是一块巴掌大小不知是何材质的碎片，看似普通，却隐隐散发着某种玄妙道韵。

更令人惊异的是，在碎片周围三尺之内，竟生长着几株翠绿的灵草！

在这片连圣人都难以久留的绝地，这抹生机显得格外突兀。

申公豹瞳孔微缩，伸手就要取下碎片。

就在他的指尖触及碎片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几株灵草突然剧烈颤抖，转眼间便化作飞灰。

紧接着，整座山崖都开始震动，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

狂暴的法则之力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开始扭曲崩裂。

\不好！\

申公豹心头大骇，诸天庆云光华暴涨。

但诸天庆云发出的圣人之力固然强悍，可面对这等天地之威，也一点点被蚕，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足以撕碎诸天庆云的混乱法则，在距离申公豹三步之遥时，竟硬生生止住了威势。

申公豹愕然低头，发现手中的碎片正散发着淡淡的清光。

这光芒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某种至高无上的道韵法则，连不周山的混乱法则都可逼退。

申公豹当下不敢久留，将碎片贴身收好，身形化作流光远遁。

离开不周山千里之后，申公豹才敢停下脚步。他取出碎片仔细端详，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由于不周山的混乱法则隔绝，元始及碎片主人都没有觉察到这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