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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译是一个敏锐的人。当他察觉到我的情绪和他并没有同频时, 他就开始抽烟了。
我们两个一起往外走, 穿过人流, 漫无目的。
他穿深蓝的牛仔外套, 稍微驼了些背, 两手插进口袋, 头发胡乱揉了一下, 飞散着往后压折。
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 他问:“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 你有吗?”
我叼着烟, 无神地飘过行色匆匆的路人,答:“有。”
“你会告诉我吗? ”他转头看我。
我低下头, 看着边角有些斑驳的斑马线, 回答简洁: “不会。”
“好, ”他点了点头, 又重复一次,“好。”
熟悉的对话与场景,这是我与李译的默契。 我们或许会在彼此消失后不顾一切地去找, 可是倘若马上就要推门见到时, 听见对方的欢笑声, 就会在确定那是由衷的幸福后转身离开。我们永远不会搅在一起。
绿灯了, 我抬脚往前走, 刚迈出去半步,发现李译没有动。
我回头看他, 他也看着我, 似乎在审视。
半晌, 他讲: “不要犯罪。”
“干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担心我走错路啊。”
“如果你真的走错, 我会踩着你往上爬的, ”李译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与我擦肩。
这下变成我在后面看他的背影。
“我一定会升官发财, 出人头地, ”李译抬起一条胳膊, 朝空中比了一根食指,“到时候呢, 我一定会为师兄你买一块好墓地。”
在路人或诧异或鄙夷的眼光中, 我追上去, 一把搂住李译的脖子。